言下之意,她身上该卸下来的担子就卸下来,梓诺会照顾好自己,她只要顾好她自己就行。
陈雨诺没转身,亦没有说话。齐子煜接着道:“距离梓诺考试还有半月,我们要不要找名师考前辅导他!”
齐子煜不是话多的人,可明白陈雨诺更不是,这样的状况之下,如果他没有主动引导她想些别的分心,真怕她就此积郁,离他越来越远。
陈雨诺呆望着窗外的视线收回来微闭,淡无波的说:“可以给他讲一些考试技巧,毕竟他刚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心情受到波折,考试一定会有影响,我们可以从别的方面让他得到一部分补给。”
齐子煜听闻她话中的我们两字,大受感动,手臂微用力捞起她的身体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诺,除了家教我也会帮他,不要小看我的学习成绩,当年上中学,我就随便那么一考,每门都是考第一的!”
陈雨诺抬头,乌黑的两只眼眸看着齐子煜,这个总是让自己逃避不愿意面对的男人,这几天他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对弟弟和自己的关心她也看的分明,说不震惊那一定是假话。
她知道,像他这样自我而狂妄的男人,素来不屑说假话,不屑对她伪装,所以才更容易让她动容,因为他这几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很难得,也是非常之珍贵的!
“齐子煜,谢谢你!”就让这一次,她放纵自己靠近他一点,伸手抱住他结实的腰。
齐子煜贴着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睡吧,睡起来什么都会好的!”
君家,君宁杰回到家,徐安安勉强吃了些稀粥,整个人的精神还是特别差,几天来班也不上,门也不出,至于君然,两天了,他还是没有回家。
君宁杰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房子,无力的倒在沙发上,事到如今,该死的人已经都死光了,他不害怕当年的酒后失误被人抖出来,可是心情,却一丝一毫也不轻松。
“宁杰,给君君打个电话嘛!”徐安安面色憔悴,这两天窝在家里多少想明白了,失去的既然已经失去了,总不能连唯一的儿子也不要了!
君宁杰烦躁的扯掉领带,面色全是疲惫。
这两天君宁杰的日子是从来没有过的惴惴不安,甚至比大选在即还要心慌,他害怕陈雨诺撺掇齐子煜闹他的事,为政又是正当事的人,大多手脚上都不是全然干净的,升与降,好与坏,得看有没有人闹你,怎么个闹法儿!
“好!”说实话,无论君宁杰在外的人品怎么样,对家人,他有求必应,对君然和君然妈妈,更是没有人会指责他是不合格的父亲和老公。
君然的电话通着,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他,而是酒吧的一个酒保,他告诉君宁杰,君然喝多了,这两天他都是一个人待在包间,喝醉了躺沙发上睡觉,睡醒了继续喝,朝夕不分,五体不勤。
给君然爸爸气的,肺叶急速的鼓胀,呼吸不畅几乎要背过气去。可拒这样,气的都想要摔了电话骂街,可还是很有风度的问了对方地址,让人家帮忙照顾好君然,他很快去把人接回来。
君然妈妈看老公挂电话后脸色不虞,见他伸手拿衣服,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君然爸爸的耐心几乎丧尽,皱眉,“你身体不好,在家好好休息!”
君然妈妈有些瑟瑟的,小心翼翼地说,“宁杰,你不要骂孩子,他也艰难,不好受!”
君宁杰叹气,自古慈母多败儿,他不怨妻子,孩子自性巧,他也并不是严父,怪只怪陈雨诺,如果不是她,君然不会是现在借酒消愁的颓败模样。
“走吧!”君宁杰拉了拉徐安安的手,这么多年他对家人宠溺惯了,很难得发脾气,即便有气,也不会持续很久。
君宁杰和徐安安到的时候,君然喝的正迷糊,一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茶几上摆着几瓶酒,他的身边都是空酒瓶围绕,徐安安只是看了那儿一眼,眼泪哗哗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滚,滚出去!”君然没抬头,只是拿酒的手突然被人按住,一切凭借本能,大手甩了出去。
君宁杰有气,虽不比徐安安看见儿子就掉眼泪,可心疼总是满满的,见他都喝成那样了还想喝,上前按住他的手,却不幸被儿子无情甩开。
君宁杰气的,脱手将茶几上的酒瓶挥下去,瓶子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碎,只是灯光下橙黄色的液体顺着瓶口往外流,君然见状,整人扑过去,捡起瓶子就要往唇边送,恨得君宁杰几乎吐血。
伸手,君宁杰从君然手中夺过酒瓶砸到大理石的窗台上,只听“嘭”的一声,终于引起君然的注意,他抬头,嗜血的红光在眼眶中闪烁,仿佛一只癫狂的野兽,凶残的扯着父亲的袖口椅,“你把我的酒还给我!”
君宁杰咬牙,兜头一巴掌盖过去,“君然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徐安安早已经哭成泪人,酒瓶碎裂的声音让她一惊,眼睁睁看着老公甩给儿子一巴掌的情景让她心痛,她快速上前,和儿子一样跪坐在地毯上,疼爱的抱住他,哭诉道:“要打你打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爱了那么多年,后来才被告知一切都是假的,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保不住,你总得给他时间让他缓过劲儿!”
君然先是被父亲扇耳光,后被母亲搂在怀里,发狂得以片刻的安静。
“安安,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他就没救了,你还护着他?!”君宁杰扶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