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转身去了玄关处换好鞋子后,才慢慢的上了楼,不安的踱步在书房的门口。
书房中。
厉北聿坐在书桌的前面,双腿交叠的坐着,刚才的场景怎么想怎么扎眼,他的眼神微眯,眼睛中全是漫不经心。
陆子悦怎么会突然回来,他此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他都无从得知。
沈络伸出的手握成拳又放下,始终对着关闭着的门下不去手,直到,门从里边被打开,男人的身形显露。
看到门外一脸踌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女人,他语气中泛着冷淡。
“你在这里干什么。”冷然的语气好像和刚才那个怕她冷给她披衣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人。
“我——”她突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脑袋中千回百转,恨不得想出一千种可以解释的话,可是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厉北聿的身子变得僵直,隐染上微醺的怒火。
她的心头一凉,刚才不是还是好好地吗?她以为他都会理解的。
“北聿,你不信我?”
“沈络,平时那么伶牙俐齿,关键时刻一句话对我都没有,你叫我怎么信你!”
沈络脸色一白,心里酸涩。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在楼下,我不知道他会回来。”
厉北聿笑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人畜无害,眸中的怒火像是要溢出来,平时星光璀璨的眸子着一瞬间像是带上迷雾,十分的令人害怕。
“你在他家这件事情怎么算,难不成也是他强迫你去的?他一回来你就春心荡漾了!”
“你别含血喷人,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沈络大步的后退了两步,她没想到,厉北聿会这么想她,他可是她的丈夫,亦是相处了六年的恋人。
厉北聿哪里容得上她逃跑,她后退的身子一下子就被抓住,然后后背被抵在墙上,冰冷的温度渗入她的皮肤,沈络浓重的打了个寒颤。
“我也从没有说你和他有什么,被我撞见你一点慌张的表情都没有,现在说起来这么堂皇和气愤,沈络,这是不是证明,你和我在一起的这些年,你根本就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我没有,可是你呢?你爱我吗?”她抬头,她只觉得脑中都乱了,一切都乱了。
“彼此彼此!”他扔下这四个字,抓住她的手猛地松开,打开书房的门而后砰的关上。
被他抓过的地方已经泛了红,沈络强忍住的哭意,崩裂了,她身子滑下,抱着膝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只能呜呜的哭,紧捂住嘴,生怕在屋子里的男人听见。
书房里面一阵乒乓声,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砸落在地上,男人靠着窗户,使劲的喘着气,眼神阴鹜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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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沈络的状态都显得心不在焉,同事带回来的新闻稿子,让她排版整理,她不小心的排错了页码。
而现在,她只能听着略微有些秃头的上司,言辞激烈的教诲着。
“新闻这个行业容不得一点错误,一个标点符号都有可能改变一个事件的真实性。”
“对不起,主编,我会加倍小心的。”她眼睛有些红肿,尽管是用粉用心的遮过了,可还是肿的像个鬼一样。
“如果沈副编你再这个状态,那不好意思,我公司门路小,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对不起主编,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她低下头,不想辛苦找到的饭碗就如此丢失。
“你们年轻人年轻,有时间消磨,但是作为过来人,我奉劝你一句,做什么都要专心些好,这年头可不是只靠上等的学历就能存活的,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老主编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这种学历高却对工作极不认真的菜鸟他实在是见过太多了,也不知道招她进来是对是错,下次沈络再犯错,直接就让她走人。
出了主编办公室后,沈络有点沮丧。
同事张兰凑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这新人犯错很正常,这老头年纪大了,可能得了更年期了,你不用太在意的。”
沈络对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以后好好做就行了,千万别沮丧,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沮丧了,以后还有的你历练的呢。”
这老主编是出了名的叼,这里的人多多少少的都被刁难过,甚至有一些刚入行就被骂走的,所以有女员工三天两头哭丧着脸抱着东西走,也实属正常,就看身边这妹子的承受能力了。
干这行,不光要有韧劲,还要有头脑才行,张兰叹了一口气,突然为看起来十分柔弱的沈络未来堪忧啊。
沈络点了点头,对于张兰的安慰非常的暖心。
她并没有透露一点她和厉北聿的关系,就是想靠着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地,她做了打算,等到胎儿七个月大的时候,她在开始请产假,一生完,就抓紧回来上班。
她一下午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的看着稿子,和上午的状态截然不同,张兰摇了摇头,沈络还真是拼命。
“喝咖啡么?”张兰拿了两个空纸杯,看样子是去接咖啡的样子。
“我不喝,谢谢。”沈络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上网查过,貌似喝咖啡对胎儿不好,容易导致流产。
张兰挑眉,若有所思的嘴角嘟起。
“好吧。”走了两步后,张兰顿住身子,“哦,对了,老煞神让咱俩明天跑一次外面跟报道,你没问题吧。”
老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