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便不要行礼了!”
抬起手来,阻了独孤珍儿行礼,齐太后眉头轻蹙着看着独孤珍儿,见独孤珍儿脸色凝重,她的脸色也变得格外肃穆起来:“听宫人说,你有急事要见哀家和皇后?”
“是!”
独孤珍儿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沈凝暄:“今日我跟夏正通离开这里之后,他竟然打起了夏兰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
闻言,沈凝暄黛眉倏地一皱!
心思微转了转,她声音冷清的出声叹道:“孙子终究是孙子,他是怕太后会拥立太子登基,此刻如果夏兰诞下皇嗣,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他就是这个意思!”
独孤珍儿沉眸,冷笑着说道:“不过他未免太心急了些,才刚刚入夜,便秘密命人往昭仪殿里送了一碗催产药!”
“什么?!”
听闻独孤珍儿所言,齐太后脸色蓦地一变:“兰儿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虽说七月子,诞下可活,但是倘若一个不好,产妇便会危及性命啊!”
“在权势面前,女儿只不过是颗棋子罢了,这颗棋子若跟皇嗣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冷冷的,就夏正通的所作所为,做了如是评述,沈凝暄眸色微深,细细思忖片刻,她微微侧目,问着独孤珍儿:“除了那碗催产药,夏正通可还有别的吩咐?”
“有!”
独孤珍儿凝眉,回道:“送药的人还说,让我明日辰时起身用膳后再喝,如此也好对外说,是有人想要加害皇嗣……”
“一石二鸟之计!”
独孤珍儿的话入耳,沈凝暄脸上的笑意,不禁冷的让人发怵:“兰昭仪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本宫回宫之后,她就出事了……想必有心加害之人,跑不了本宫!”
“既达到了自己想要早产的目的,又将你拖下水……”抬眸看了沈凝暄一眼,边上始终不曾言语的独孤宸冷笑着叹道:“夏正通此计甚毒啊!”
“的确很毒!不过他做梦都没想到,昭仪殿里的主子,早已不是他的女儿了!”讪讪然,冷笑着,沈凝暄转头问着独孤珍儿:“那碗催产药呢?”
独孤珍儿闻言,忙道:“在昭仪殿呢!”
“那就另配一碗!然后……”
轻轻冷冷,淡淡凉凉的如此说了一句,沈凝暄似是在闲话家常一般,对独孤珍儿轻道:“师姐陪我去一趟天牢!”
“皇后!”
听闻沈凝暄要带着催产药去天牢,齐太后的脸色丕变:“你要为兰儿催产?”
“是!”
见齐太后脸色难看的厉害,不禁心思微转,对齐太后轻道:“如今她爹等不急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时间紧迫,我现在上哪儿去给他找早产的婴孩?”
“可是……”
齐太后咂了咂嘴,紧蹙的眉头,尽是不忍。
凝着齐太后一脸不忍的样子,沈凝暄不禁眸华微眯:“母后莫不是当真以为,夏兰腹中骨肉,是逸的吧?”
闻之所问,齐太后微微一怔,不禁苦笑连连:“她腹中骨肉,若真的逸的,哀家岂不是多了一个皇孙?可惜……以逸对你死心塌地的好,怎么可能会跟别的女人有孩子?哀家之所以不忍,是因为当初逸也是催生诞下,哀家只是觉得,身为女人,真的很悲哀……”
闻言,沈凝暄眸色微敛!
静默片刻,她颇有些无奈的淡淡说道:“臣妾今日所为,母后也许会觉得狠毒无情,但是……臣妾不会因为母后心中的悲哀妇人之仁!”
齐太后听她此言,脸色微微一滞,但是片刻之后,却是无奈一叹!
见状,沈凝暄轻抿红唇道:“母后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昭仪殿呢!”
语落,她看了独孤珍儿一眼,然后微扬下颔,抬步向外走去。
————独家发布————
宫中天牢中,阴暗潮湿,对于一个孕妇来说,绝对不会是个好的待产之所。
但是,夏兰在此,却已然很长一段时日了。
如今的她,虽然每日三膳不缺,但是却再也不如在昭仪殿时风光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下药的举动,惹怒了皇上。
如此,才会被皇上一怒之下发落至此。
在这期间,她也曾想法子跟自己的父亲取得联络,但是她身上金银珠钗全都用了尽,每次送出去的消息,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
不过还好,她还有保命的王牌!
也幸好有这个宝贝,她在这条件恶劣的天牢之中,还能受到特殊照顾,可以有张床睡!
母凭子贵!
她还就不信了,等她诞下男胎之时,皇上还能对她不闻不问?!
心中,做如是想,夏兰稍感安慰片刻。
缓缓的,伸手抚上自己如鼓的大肚,她唇角轻勾着,露出一丝拨云见日般的浅笑。
吱呀一声!
深夜时分,十分突兀的开门声,让她唇角的笑,微微一僵!
从床上抬头,但见两名女子进入牢房,她神情一愕,但只在下一刻,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却是心下咯噔一下,心跳漏跳了一拍:“皇……皇后?”
“难得,你还认得本宫!”
唇角的笑弧,浅浅淡淡,不带任何情绪,沈凝暄低蔑夏兰一眼,转眼四下看了看这间还算干净的牢房,不禁凛冽笑道:“想不到,在天牢里,你还能过的如此惬意!”
沈凝暄的话,听到夏兰的耳朵里,只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有些笨拙的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