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转身之际,沈凝暄的眼睫,便已然轻颤了下,待她缓缓睁开,看着独孤萧逸昂扬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纵深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她方眸色微暖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孩子,你看到了么?你爹爹,如此厚待你我们,你这小东西……比母后幸福。”
闻言,秋若雨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眸光清亮的沈凝暄:“若雨有一事不明!”
“你想问我,为何明明认出了他,却不与他相认?”抬起头来,对上秋若雨疑惑的双眸,沈凝暄轻抿了抿唇,眸光微微黯淡:“他之所以不与我们母子相认,也许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过我相信他必定有他的苦衷,即使如此,便给他心安理得也好!”
“……”
虽然看不清沈凝暄眼底的神色,却知她必定心绪晦涩,秋若雨咂了咂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作品————
自沈凝暄入宫之日,如太后果真不再插手宫中事物。
如此一来,沈凝暄有孕,宫中的大小事务,便都由元妃去掌管,如此沈凝暄的日子,也算过的轻松惬意,四妃之中,虽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等,但是在沈凝暄方才入宫之时,她们却全都安分守己,除了每日到沈凝暄宫中请安之后,便再不曾生出过任何事端。
她们如此,沈凝暄自然安然自得,也不会在怀孕初期自找麻烦。
如此的日子,一晃便是半月有余。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齐氏一族不断在外扩大声势,独孤宸则忙的脚不沾地,不过他只要每日一有空暇,便会留在凤仪宫陪着沈凝暄,至于夜无殇……自那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转眼之间,到了秋末之时,天气也越发的冷了几分。
如今,沈凝暄呕吐的情形已然有所改观。
这一日,一早起来,她刚刚洗漱好,便见秋若雨进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大长公主殿下在殿外求见!”
闻言,沈凝暄黛眉微蹙。
自入宫那日,见到自己与如太后亲近之后,独孤珍儿便一直不曾来过,却不想今日为何而来?!
心思微转间,她淡淡一笑,直接命秋若雨将独孤珍儿请到了寝殿之中。
今日的独孤珍儿,一袭青色宫装,脸色却略微有些憔悴。
甫一进殿,见沈凝暄脸色比之以往红润不少,她面色微微一缓,轻轻福下身来:“参见皇后娘娘!”
“师姐不必拘礼!”
脸上的笑,淡淡而有礼,却少了几分热络,沈凝暄与独孤珍儿赐了坐,轻笑着问道:“一别数日,师姐一直不曾到宫中来探望本宫,本宫正想着寻人去请师姐进宫呢神医的杀手妻!”
闻言,独孤珍儿轻轻一笑:“不必皇后娘娘寻人去请,我这不是来了吗?”
“也是!”
沈凝暄轻笑着,端了边上青儿递来的的燕窝粥,兀自吃了一口,继而笑声问道:“师姐今日这么早过来,不会只是来与本宫闲话家常吧?”
“是也不是!”
凝着沈凝暄脸上的淡笑,独孤珍儿心下轻叹一声,缓缓问道:“这阵子,皇后在宫中过的如何?”
“承蒙师姐挂念,一切都好!”
轻笑着,看着独孤珍儿,沈凝暄挑眉问道:“师姐呢?”
“也还好!”
沈凝暄脸上的淡笑,让独孤珍儿的心里多少生起一些无力感,“皇后娘娘与四妃之间相处的如何?”
“也还好!”
回了与独孤珍儿一出无二的话,沈凝暄笑看着她,放下手里的燕窝粥,对青儿说道:“青儿,本宫想吃你做的凤梨薄饼了!”
“奴婢这就去做给娘娘吃!”
青儿含笑接过沈凝暄递来的燕窝粥,又对独孤珍儿微微颔首,便转身向外走去。
“师姐此行,该是有话要跟本宫说吧?”看着青儿离去,沈凝暄微微一笑,转而看向独孤珍儿:“这里没有外人,师姐但说无妨!”
独孤珍儿微微一怔!
迎着沈凝暄淡淡的目光,她皱了皱黛眉,面色肃穆道:“皇后以为,那日在城门外一定要置你于死地的人,果真是叶生儒父子么?”
沈凝暄低垂眼帘,片刻后再抬眸,眼底的神色微微泛冷:“叶生儒,只是个迂腐的读书人,他……只是个替死鬼罢了!”
闻言,独孤珍儿眸色一亮。
沉默许久,沈凝暄心思微转,却是有些辛酸的苦笑道:“人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世事无常,想不到一趟卧龙山之行,再回来沈洪涛便背叛了朝廷,还好有太后和皇上信我,护我!叶家父子用心为了朝廷,却最后为我而死!”
闻言,独孤珍儿面色一暗!
她才刚觉得,这丫头还不是无药可救,枉她没有白白为她头疼了数日,但是现在听了沈凝暄的话,她却又无奈望天!
果真是无药可救了!
抬眸看着独孤珍儿难看的俏脸,沈凝暄紧抿双唇,“师姐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
被你气的!
暗暗在心中补上一句,独孤珍儿轻扯薄唇,以食指轻点沈凝暄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本宫不笨!”
沈凝暄轻轻一笑,笑容却未达眼角。
见沈凝暄面色凝然,独孤珍儿面色也跟着难看起来,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无奈,她眉心轻皱道:“叶家,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不过不是你,他们是被太后利用了!”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