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
乾安殿里,听了慕嫣然将武达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慕容言一脸的震惊。【.baoliny.】
威远侯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太久,久到人们都已经忘了,这世间还有这样一个人。
对旁人而言,威远侯是很久之前众说纷纭里那个失败的逃窜者,如今风餐露宿的不知躲在何处,根本不足为虑。可对于慕风而言,威远侯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梦魇,即便如今的他已经足够强大,可对上老谋深算的威远侯,慕风的胜算依旧不大,更何况他如今是只身一人。
“嫣儿,你别着急,我想,慕风不会这么冲动的,他定然会筹谋好,伺机而动。”
安慰着慕嫣然,贺启暄转身对慕容言说道:“派一队暗卫去查找慕风的下落,一旦找到,让他们听慕风的命令行事,慕风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
“王爷,这……”
本想说这样不妥,可看到贺启暄坚定的眼神,慕容言点了点头,行了礼后转身出去了。
暗卫里人才辈出,其中不乏追踪高手,暗卫出马,找到慕风指日可待,慕嫣然从乾安殿出来,倏地长出了一口气。
正值午后,日头略略偏西。
御花园里原本深绿色的郁郁葱葱都被折上了一层金色的耀眼光芒,愈发显得夺目,慕嫣然缓步走在石子小路上,心里却有些不踏实。
宝藏的事,像是夏日吹过的一阵风一般,忽的静寂了下来,可贺启暄和慕嫣然都知晓,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异动,如今,看似平静,其实,各处的势力都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旁人的动静。蓄势待发。
慕容言派出去了十名暗卫,可那十个人接连回来,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不止慕风,就连威远侯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今算下来,慕风已经出城十余日了。
一边担心着他的安危,一边却想着怎么跟夏蝉说,让她不要太着急,思来想去。慕嫣然觉得那些借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踌躇间,梨白一脸惴惴的进来回禀说,夏蝉来了。
无奈的蹙了蹙眉,慕嫣然绽开一抹柔和的笑容。看向来人柔和的说道:“蝉儿来了……”
眼中是浓重的挥之不去的愁绪,夏蝉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慕嫣然身边坐下,踌躇着问道:“姐姐,慕风出事了,对吗?”
“不许瞎说……”
嗔怒的埋怨着,慕嫣然放柔了声音安抚道:“慕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比我清楚?此番,即便他是独自出城。但他绝对不会莽撞行事,你放心。”
深呼了口气,夏蝉抬起头看着慕嫣然笑了笑道:“是,慕风不会莽撞行事的,他说过,会时时惦记着我和孩子,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信他。”
这些日子,慕风不在家,夏蝉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是故,再有布慕名前来求诊,夏蝉都拒了,只推荐了都城中几家对症的医馆指点着让他们去了。
夏蝉说,如今的她已经没办法静下心来了为布诊病了。
慕风一日不回来。夏蝉的心便悬着一日。
两人静对无语,心中都担忧着慕风,慕嫣然抬眼,看着夏蝉面色苍白,似是许多日都没有睡好觉了一般,不禁关切的说道:“你要对慕风有信心。待到他回来,若是看到你和孩子都消瘦了,岂能安心?再说慕风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你这样儿,以后他都不敢出远门了,嗯?”
神情一怔,夏蝉笑着点头应道:“姐姐,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们,等慕风回来。”
“这就对了。”
笑呵呵的应着,慕嫣然扬声唤了白薇进来,吩咐她准备些补品让夏蝉一会儿带回去,再回过神来,却见夏蝉低声蚊呐的说道:“姐姐,我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
连日的阴霾,因为夏蝉的话语而消散了几分,慕嫣然欢喜的嗔道:“你也真是的,有了身子还一路颠簸着进宫来做什么?有事让丁香过来回禀不就是了?”
说着,不顾夏蝉的拦阻,慕嫣然又让梨白去寻白薇,多添些适合孕妇进补的温和补品,一边,又让内务府准备了舒适的车马,一会儿送夏蝉和两个孩子回西祠胡同。
“如今,莫说为了浩哥儿和晓晔,便是为了肚里的孩子,你都不能再这么心思沉重的了,知道吗?老话常说,邪不胜正,那些心思不纯的人,都会受到惩罚的,所以,你别为慕风担心,他一个大男人,心里有数的,啊?”
慕嫣然软语劝道。
“姐姐的话,我都记着的。”
夏蝉温顺的应道。
说了会儿话,慕嫣然便嘱咐夏蝉早些回去,一边,还吩咐了梨白亲自去送,务必将夏蝉送回西祠胡同家里再回来回话。
夏蝉走了以后,慕嫣然的一双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第二日是停朝沐休日,大清早起身,贺启暄带着泰和帝和肇哥儿去骑马了,慕嫣然在殿内百无聊赖,索性带着珠儿和蕾儿先一步回了慕府。
在柏松堂陪着慕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见老人家笑眯眯的唤了傅妈妈把自己从前喜欢的几样首饰取出来给珠儿和蕾儿摆弄,慕嫣然便悄悄的退出了正屋。
往明徽园走时,在廊道里遇到了福伯,问候了他几句身体和家里是否安好,见福伯诚惶诚恐的答了,慕嫣然才抬脚继续朝前走。
走了没几步,慕嫣然才想起来卓远之的事。
“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