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有那通情达理只看慕府和宋府如今荣耀的,可若是想看女孩儿的品性,瞳姐儿的母亲没有嫡子,最亲的姨母却被休弃,瞳姐儿要想攀上一门绝好的亲事,怕是没有可能的。
上首处,慕老太太似是也想到了这一点,再看向慕依然的目光便愈发气恼。
“依丫头,前几年,我便听闻,你侍奉公婆不力,又对姑爷的妾侍和庶出子女多有苛待,可有这回事?”
慕老太太沉声问道。
犹豫了一下,慕依然点了点头,却情急的辩解道:“老太太,相公说过我之后,我已经改了,真的改了。”
“过去的事,那便不追究了,这次,你犯了什么事,惹得姑爷亲自跑来和你父亲说要和离?”
柳氏没好气的问道。
齐言清和沈从文,从前还是学子时便经常出入慕府,见了长辈从来都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及至后来娶了慕府的秀,无论相隔多远,逢年过节,都会送礼过来,这么多年了,脾气秉性也都还和从前一般无
即便两人都纳了妾侍,却也从未传出宠妾灭妻的事来,所以,对这两个离得较远不能经常得见的姑爷,慕府的人都是有好感的。
近几年,齐言清和慕依然虽常有小打小闹,可到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慕府也不好插手,可如今,休妻也好,和离也罢,无论哪个,都不是慕府乐意看见的。
那日齐言清在书房跪了一下午,慕昭扬回来虽什么都没说,可铁青着的脸色,却也显示此次被气的不轻。
“说啊……”
见慕依然呆在那儿不说话,柳氏追问道。
“我,我……”
紧咬着嘴唇,慕依然攥紧手里的帕子,蚊呐的说道:“我瞒着他,将县郊的两千亩良田都买了下来,这几年攒了些银子,便······便送到了通州按察使大人那儿,想着今年年前的绩效考核,相公的官职能朝上攀一个台阶,我······老太太,母亲,我都是为了他好啊,如今,便连五妹夫都是五品的知州了,可相公却还是六品官儿,我······”
“混账……”
慕依然的话未说完,便被慕老太太指着鼻子骂出了口,“且先不说你插手姑爷外头的事是对是错,买官卖官,这是多大的罪,你不知道吗?”
慕依然私自为齐言清买官的事,齐言清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可直到政绩考核下来得了个上优,约了同僚去喝酒时,有那一向与齐言清不对付的人不酸不甜的刺了几口,齐言清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对一个男人而言,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他觉得耻辱的?
这么多年,慕依然犯下的错有大有小,可想着这么多年来恩师对自己的教诲和提携,齐言清便尽数都忍了。
再加上,慕依然虽性格骄纵,却本性不坏,旁人的府里还有正妻谋害得宠妾侍和庶出子女的,慕依然却从来都是明着收拾,背地里的下作手段,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是想着,齐言清便都一一忍下了。
可买官这件事,齐言清怒了。
与慕依然争论时,她竟还觉得是自己不求上进,齐言清只觉得满腔的苦水都顿时翻腾着卷了出来,让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老太太,母亲,这回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以后,我再也不插手他外头的事了,我孝敬公婆,我善待几个姨娘和庶出的孩子,求你们,我不要和离,不要……”
趴伏在脚踏边嚎啕大哭,慕依然连声乞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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