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夫人手里虽然握着两千万两的巨额财富,贺启暄和慕嫣然,并未对她存有任何一丝企图,可是,这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毕竟,两千万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若那个人是野心勃勃的焕王,这笔财富,可就不是一个单纯的数字了。
小平子领命而去,一连过了好几日,都没有再送回消息来,起先的几日,慕嫣然还总是惦记着,可随着时间越拖越长,慕嫣然渐渐的没了耐心。
乐夫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又有钱财傍身,若是她想消失于人前,怕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想到此,慕嫣然再未过问,反倒是嘱咐了小平子莫要心急,势必要打探回确凿的消息。
一转眼,便到了五月的尾巴。
“娘,姐姐,姐姐……”
攀着慕嫣然的脖颈,肇哥儿指着窗外在廊檐下踢毽子的珠儿和蕾儿,口中急切的唤着,而眼中,也泛起了一抹渴望,显然是想去屋子外面。
探头朝窗外看了一眼,慕嫣然捏了捏儿子的脸颊,抱起他出了屋。
“十五,十六,十七,哎呀,掉了……”
五彩斑斓的毽子在脚尖处翻腾着踢出了许多花样,蕾儿一脸的洋洋自得,待儿,看着他挤眉弄眼的冲自己做鬼脸,蕾儿一分神,毽子顿时落在了旁处,蕾儿懊恼的说着,一边回过头来冲肇哥儿吐了吐舌头。
扭着身子从慕嫣然怀里下了地,肇哥儿迈着小短腿走过去,拽住蕾儿的衣裙。一边踮起脚尖想要去够她手里的毽子,顿时,姐弟三人在廊檐下笑闹着玩起来。
慕嫣然坐在条椅上看着,只觉得说不出的满足。再想到不在身边的瑜哥儿,心头便有一丝的遗憾。
清风徐徐吹过,给略显闷热的初夏带来了几分凉意。慕嫣然站起身,正要牵着肇哥儿回屋,小平子小跑着进来回话,说白掌柜求见。
唤来了乳母照看好肇哥儿,慕嫣然更了衣,带着白薇和佩云去了外院议事厅。
“小的见过主子。”
俯身行了礼,白掌柜站起身看着慕嫣然开门见山的说道:“回主子的话。这几个月,花容月色的生意极好,周转多余的银两,已尽数存入钱庄,小的此来。是送账本和银票来给主子的。”
眼见白掌柜笑眯眯的模样,慕嫣然便知,最近怕是所获颇丰。
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慕嫣然欢喜的说道:“掌柜的们和铺子里的师傅们,都费心了,传下话去,大家的功劳,我都看在眼里,等到过年时。必定不会亏待每一个人。还是从前那句话,做出来的每一样首饰,每一件衣服,务必都要是最好的,若是有人以次充好,砸了花容月色的招牌。定不轻饶。”
“小人晓得。主子的吩咐,莫说是花容月色,便是其他一应铺子里,也都时时刻刻谨记,不敢有忘,主子放心便是。”
白掌柜点头应道。
将银票递给白薇回去收起来,慕嫣然随口问道:“高掌柜那边,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神情一怔,白掌柜摇了摇头,老实的答道:“自从主子说要将藩篱岛的生意交出去,高掌柜行事极为小心翼翼,如今,所有店铺里货架上摆着的从藩篱岛进来的物品,都是通过云都城商会,然后再从高掌柜手中购得。莫说是小的,便是其他铺子里的掌柜的,和高掌柜也都没有联系。”
满意于高掌柜的谨慎,慕嫣然再未多问,拿起账本递回给白掌柜,让他回去打理生意,却见白掌柜面上露出了一抹迟疑。
“白掌柜可是还有事?”
慕嫣然不解的问道。
犹豫了一下,白掌柜为难的说道:“这件事,与王府和铺子都无干,只不过,前次商会集会,有好些掌柜的都反映有此异动,所以,小人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掌柜但说无妨。”
慕嫣然笑呵呵的说道。
“掌柜的们反映,近些日子资金周转时,到银庄调用银两,似是没从前那么便利了。而这一异况,在云都城和华阳城表现的尤为明显。”
白掌柜低声说道。
听了白掌柜的话,慕嫣然原本有些闲适的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若是旁的时候,慕嫣然兴许不会这么激动,可这些日子,小平子四处搜寻乐夫人的动向,却一直没有进展,而银庄里银钱流动的异状,从前的这些年,却从未听白掌柜提起,可见,也是这些日子才有的事。
径自思忖了好一会儿,慕嫣然又过问了几句,白掌柜说再未发现什么,慕嫣然便摆了摆手,让白掌柜出王府回铺子里去了。
回到一心堂,慕嫣然再度陷入了沉思。
摇了摇头,将有些混沌的头脑晃的清晰了些,慕嫣然转过头,便见紫月正把白薇交来的银票往妆奁匣子里放,看到那个黑色的锦盒,慕嫣然顿时想起,那是从都城里回来前,慕老太太交给自己的。
“把盒子捧过来……”
扬声唤了一声,慕嫣然接过盒子,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一叠纸张仔细的看起来,越看就越觉得心惊不已。
当日慕老太太把这个盒子给自己,只说除了几样自己珍爱的珠钗首饰,便是些在南方置办下的铺子,将来分给肇哥儿和以后的孩子们。
此刻看来,这个盒子里的铺子,不算其中的物品,单论地契,就足够肇哥儿等几个孩子坐吃山空的吃用一世了。
捧着这个轻飘飘似是空无一物的盒子,慕嫣然却觉得沉重无比,想及慕老太太当日还笑呵呵的说自己留了棺材本,慕嫣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