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焕王?
一瞬间,慕嫣然的脑海中,竟浮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可片刻后,慕嫣然又摇了摇头否决了。
莫说她不在郓州,就是真在,她又如何有这样的本事?
回过神来,慕嫣然赞赏的看着畜子说道:“短短的一下午,就让你打听出了这么多消息,可见如今你的能耐也愈发大了,回头跟殿下说,让他好生赏你。”
开心的笑着,畜子连忙拱手拜道:“当不得主子一个赏,都是奴才的本份罢了。”
回过头看了紫云一眼,让她从抽屉里拿过了一个装了银锭子的福袋,慕嫣然递给畜子说道:“打听消息总要花钱的,这个你拿着,不是给你的赏钱,所以你莫推辞。这事儿,这才是个开头呢,这些日子,你安排人手去华阳城,看能不能多打听出些消息来,若是能见到那位乐夫人,便更好了,回来跟我说说她的事,以及与她关系密切的那些官员都是谁。”
“还有……”
见畜子听的认真,慕嫣然继续嘱咐道:“既传出了她与焕王殿下有关系,可见不是空穴来风,也着重让人去打听看看,若是有消息那最好,没有就算了。只记着一点,莫露了痕迹。那位乐夫人在郓州既有这样大的势力,可见也是个有能耐的,三教九流的人,她接触的说不定比咱们多的多,到时候别一个不慎,没查出要查的消息,反而被人给看穿了。”
“奴才晓得,请主子放心。”
点头应下,畜子行了礼朝外去了。
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钟漏的声音,慕嫣然回过头,见紫云和紫月俱是一脸思索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们想什么呢?”
偷瞧了一眼慕嫣然的神色。紫月低声说道:“主子,方才贵公公那最后一句话,奴婢的心里,竟冒出一个人来。”
“哦?”
眉毛一挑。慕嫣然看向紫云,却见她也点了点头道:“奴婢也是,想起了从前的长乐郡主。”
原来,竟不止自己有这样的猜想。
点了点头,慕嫣然笑道:“是啊,一年多前从都城来,又与焕王有旧。当时我的心里,竟然也想到了她。”
“不过奴婢觉得,她未必有这样的能耐呢。”
紫月不以为然的说道。
见慕嫣然扭头看向自己,眼中微有笑意,紫月振振有词的说道:“从前她是郡主,有能力联系黑白两道的人,那奴婢还信。可如今,她已被宗室除名。一介庶人,还是个弱女子,有这么通天的能耐。这要说出去,莫说奴婢,旁人怕是也不会信的。”
还未等慕嫣然回话,一旁,紫云不同意的反驳道:“那也不尽然,要不然,如何解释这么多的巧合?一年多前,刚好是清远翁主把她送出都城的时间,打那以后,咱们可曾听说过她的消息?再说了。她从前和焕王殿下一向亲厚,如今华阳城紧挨着焕王殿下的藩地宾州,有联系那可是再正常不过了。”
紫云和紫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慕嫣然,却不由的静下心来思忖了起来,越想。却越觉得自己方才怕是想错了,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从前的长乐,为了贺启钧,小小年纪便敢安排人来刺杀自己,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的心境,只可能比以前更坚韧更狠毒,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如是想着,慕嫣然倒觉得,若那人是长乐,似乎铺子经营惨淡这一切的事,就都能对得上了。
“好了,这也都是咱们的揣测而已,没有得到据实的消息,这些事,你们都不可在人前提,免得惹出了祸事。等畜子查出确凿的消息,到时候再从长商议吧。”
仔细的嘱咐完紫云和紫月,慕嫣然站起身,朝后院雅然居去接珠儿了。
雅然居里,文雅娴正陪着珠儿翻红绳,幸伙这些日子玩的不亦乐乎,愈发黏着文雅娴了,而文雅娴也难得的有耐心,每每陪着珠儿,都能玩上好一阵子。
文雅竹坐在软榻边看书,见外头有人通传说慕嫣然来了,忙不迭的起身和文雅娴迎了出去。
不一会儿,文雅蕊也赶着来了。
几人说了会儿话,桃枝过来说贺启暄回来了,慕嫣然便牵着珠儿回了一心堂,身后,是文雅蕊有些算计的神色。
“畜子领了你的差事忙活去了,那这几日便让小平子跟着我吧,内院若是有什么事,你就让白薇她们出去找苏管家,要么,便把苏管家唤到这儿来吩咐,也是一样的。”
贺启暄捧着茶碗大口的喝着,一边认真的叮嘱道。
林管事已经事无巨细的交代了苏管家,到一心堂给贺启暄和慕嫣然磕了头,回乡去了,走之前,慕嫣然还不忘厚厚的封赏了他一番,看着他一如往常的和煦淡然,慕嫣然才浑然发现,若走在街上,林管事倒更像是一名温文尔雅的文人,谁能想到,他竟会是在内宅处理琐事的一名管事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
想到这句话,慕嫣然的思绪,便情不自禁的又转到了那位乐夫人身上,越想便越觉得好笑,跟贺启暄说起,他却难得肃穆的嘱咐道:“长乐此人,虽脾气骄纵,可这些年连番受打击,心性许是磨砺的比从前沉稳了。而且如你所言,当日她与你一般年纪,就敢下狠手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你交代畜子的事,我会再叮嘱他一遍,务必要小心谨慎,若那乐夫人不是长乐,还好,若是……”
顿下的半句话,贺启暄未往下说,可看着他微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