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然居里,文雅娴一脸菜色的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榻边的文雅竹说道:“竹姐姐,我没事,方才大夫不也说没事嘛,一会儿喝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你快回屋去歇着吧。”
抿嘴笑着,文雅竹轻声嗔道:“娴儿妹妹可是觉得我在这里碍眼了?”
撅着嘴,文雅娴一脸无辜的答道:“怎么会?”
说罢,文雅娴皱着鼻子说道:“你闻你闻,这屋里到处都是一股子药味儿,我自己躺在这儿都觉得快要昏过去了,竹姐姐就没觉得难闻吗?”
“良药苦口,这么点儿药味,你就闻不得了,那一会儿喝药的时候,你可怎么办?”
打趣的说着,文雅竹径自转过头吩咐丫鬟去拢雪轩取蜜饯盒子过来。
直到煎好了药,又看着文雅娴皱着鼻子喝完,文雅竹才带着丫鬟回去,一边,还柔声嘱咐了文雅娴好好休息,等午后再过来陪她。
看着文雅竹出门远去的背影,文雅娴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送文雅竹出去的霓雨回来听到,以为文雅娴是叹药苦,急忙走到锦桌前倒了杯蜜茶端了过来,一旁,文雅娴喝了几口说道:“竹姐姐,真是可怜了……”
面色惊讶,霓雨低头看了看文雅娴的面色,低声嘟囔道:“秀,如今病歪歪躺在床上的人可不是四秀,您怎么反倒说她可怜了?您不是肚子痛的糊涂了吧?”
抬眼斜了霓雨一眼,文雅娴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在笑话本秀吗?”
“不敢不敢,秀,奴婢哪里敢笑话您啊?奴婢心疼都还来不及呢……”
知晓自家秀古灵精怪的性子,霓雨见她一脸打探神色的看着自己,忙不迭的说起了软话。
“秀,平日府里都夸三房的三秀千好万好呢。瞧您如今都这样儿了,三秀来瞧了一眼就回去了,奴婢倒是觉得,府里那些人,怕是都被假象给蒙蔽了。”
霓雨想起方才文雅蕊来假意问了几句,便借故头疼回屋去的情形,就有些不忿。
“哼,她那怕是做贼心虚呢吧……”
冷声说着。文雅娴低声叹道:“使这般下作的手段。倒也难为了她……也罢,既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她的道,那也怨不得谁,只看往后吧。你等着,总有你哭的那日。”
“秀,您说什么?”
没听清文雅娴最后的那句话。霓雨走近了她问道。
“没什么,我睡会儿,你自去忙吧。”
应付了霓雨。文雅娴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却回想起昨夜拢雪轩内一切不寻常的动静。心里,也愈发肯定是文雅蕊。
文雅蕊的心思,文雅娴自是清楚的,当日二房要送来的,本是八秀文雅亭。可文雅亭本就不愿意,再加上文雅娴和文雅蕊一向不对付,是故,存了来看戏的心思,文雅娴便去求了二老太太,是故,她才被送来了王府。
这些日子,文雅娴愈发看清楚了文雅蕊,可看到贺启暄和慕嫣然那副模样,便是文雅娴这等不懂情事的人也看得出,他们中间,是绝对插不进去任何人的,可文雅蕊,却一门心思的做着侧妃梦,难道不可笑吗?
如是想着,文雅娴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贺启暄和慕嫣然回到王府的时候,才刚过正午。
进了一心堂,留在府里的紫云等人早已备好了热水,当即便服侍着慕嫣然贺启暄梳洗了一番,贺启暄更了衣躺在软榻上,一边看着慕嫣然给珠儿净手擦脸,一边笑着说道:“那两个小子倒真是没诓我,东绕西绕的,不但一路上赏了风景,还避开了那些官兵,真真儿是妙啊。”
一想到那些人还在五阳山下候着,等到日薄西山还不见人,定又要爬到山顶去搜罗着找,慕嫣然有些无奈的笑道:“你也是的,去打个照面又如何?偏要这般躲着,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慕嫣然如此说,贺启暄却颇有些不赞同,“今儿个爬山,你可觉得有一丝乐趣了?若是没有他们,身边有登山的百姓说笑,说不定还热闹些,他们封了山,咱们在山上要不是碰见了大牛和二牛,可真的是抬眼望天低头看地了。不过,看来多事之人,到哪儿都有。”
想到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才会导致封山这样的事,贺启暄不禁思忖起这多事之人,一旁,慕嫣然将珠儿抱回来放在软榻上,看着贺启暄说道:“我倒是猜出,这人是谁了……”
“哦?”
贺启暄挑眉。
朝东厢房的方向指了指,慕嫣然眨了眨眼,“现在知道了?”
云都知州,是三房的二老爷,而文雅蕊前几日送了信回三房,美其名曰请府里安排车马来接她们回去陪老人家过节,这一来一回的,消息可不就送出去了?
一两日的功夫,足够文知州安排了。
想到此,贺启暄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既是送她们来陪着你的,便该安安静静的在后院呆着,闹出这些事,可真是不应该了。回头你找个由头,送她们回文府去吧,十几岁的大姑娘,留在王府算怎么回事?再说,还牵扯出官府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是她们女儿家该操的心吗?多事……”
想着文雅蕊此举,再想到早起发生的事,慕嫣然点头应着:“我知道了。从前总想着是二房和三房两位老太太的一片好心,如今看来,却不能任由她这般胡闹了。回头,我找个时机敲打敲打,若听话,就留在王府再赘日再送回去,否则,这才来了没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