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王侧妃小产了?”
前一刻,她还莫名其妙的盘问着自己是不是和焕王妃谋算着要害她,下一刻,她便失足落入怡华宫前的玄中小产了,慕嫣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她运气太差。
挥了挥手示意紫月下去,慕嫣然无奈的摇着头,看向目光中有些担忧的宛贵妃轻声劝道:“母妃,您不用担心,宫里再险恶,我都会好好的护着自己的,万不会让肚里的孩子有事,您就等着抱小孙子,或是小孙女吧。”
欣慰的笑着,宛贵妃有些自责的说道:“如今都三月了,按说,你也能接你娘进宫陪你了,可你这孩子……哎,想起来,我就觉得心疼。”
脸上的愧疚一闪而过,宛贵妃又有些欢喜的说道:“好在,这样好这样让人心疼的女孩儿,是我的儿媳妇儿,嫣儿,有你伴在暄儿身边,我,是极放心的……”
生怕宛贵妃再像那日在御花园玄边交代遗言一般的说话,慕嫣然伸出手覆在宛贵妃有一丝凉意的手背上,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说道:“母妃,您放心,有殿下在,有嫣然在,还有父皇,您,和嫣然肚里的孩子,以后,我们一定会幸福和美的。”
不忍拂了慕嫣然的好意,宛贵妃抿着唇,淡笑着点了点头,可转过头,眼中,却带着一丝晶莹的泪意。
午膳前,贺启暄回宫,有些惆怅的跟慕嫣然说,权大夫接了一个急诊,去通州了,这三五日里,怕是回不来,不过权大夫临走前,却又留下了几包药,正是重新调配过药物分量的新方子。
见贺启暄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慕嫣然安慰的说道:“权大夫的医术,我们不应怀疑的。既然他留了药给我们,说明对母妃的病情还是尽在掌握中的,与其这样毫无办法的心急,不如安下心来静心等候,三五日而已。不会有大碍的。”
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如是想着,贺启暄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待到知晓了焕王侧妃小产的事,贺启暄微微挑眉。意有所指的说道:“所以说,老天爷是公平的,人在做。天在看,究竟谁的心里有龌龊,天知地知那人自己知。呶,现世报来了……”
这样的话,也只是二人私下里说说罢了。明面上,两人却仍旧摆出了一副以己度人的悲悯模样。
正打算歇了午觉起身去鸿宁宫探视焕王侧妃的,可刚用了午膳,永寿宫里,太后身边的采蝶来了。直说太后宣诏慕嫣然过去。
如此情形,一看便知太后是要兴师问罪的。贺启暄摆出了一副护花使者的作态,拥着慕嫣然去了永寿宫。
刚踏进正殿,便看见一脸震怒的太后正坐在上首处,眼露凶光的直直盯着慕嫣然,贺启暄两眼微眯,冷冷的回看了过去。
贺启暄到底是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此刻面容虽舒缓,可眼光到底还是透着一丝威慑,只一瞬,太后便收回了目光,心里,却浮起了一丝恼怒。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看着那个卑弱的六皇孙的,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脸色舒展开来,太后朝贺启暄扶着慕嫣然下拜的手臂上看了一眼,淡淡的收回目光说道:“平身吧……”
待二人坐定,太后故作镇定的沉声说道:“焕王侧妃虽是在怡华宫前小产的,可是在这之前,却是和宣王妃在一起,如今,焕王侧妃还在昏迷中,哀家想知道,焕王侧妃,和宣王妃,聊了些什么?”
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自己和别人非议了些什么,抑或筹谋了些什么,难道,自己一脸的奸佞之相?
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慕嫣然将自己踏出永寿宫宫门后和焕王侧妃之间的对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太后。. 甚至怕太后引申出更多,慕嫣然将当日应付焕王侧妃的话,照旧搪塞了太后一回:“孙媳以为,焕王侧妃有太后娘娘疼爱,后/宫又有皇后娘娘照拂,再不济,还有淑妃娘娘这嫡亲的婆母在,论谁,也比孙媳有能力,孙媳何德何能,可以照顾到焕王侧妃?所以,孙媳也不知晓,焕王侧妃会有这样的猜测。”
慕嫣然的说法,合情合理,太后点了点头,眉头却愈发紧锁起来:“那焕王侧妃在话语中,可提及到旁人?”
摇了摇头,慕嫣然一脸坦然的回道:“未曾。”
神色间颇有些失望,太后面色哀痛的说道:“焕王侧妃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却遭此不幸,接生嬷嬷和御医赶去,却已经拯救不及,一个已成型的皇孙,就生生的没了。”
说着,太后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身边的黄梨木炕几边沿,手上青筋毕现,愈发显得狰狞。
“若是让哀家知晓了是谁,哀家必定让他生不如死。”
恨声说着,太后的眼中,似是冒出了愤怒的火苗一般,而一旁的贺启暄和慕嫣然,却一脸的无动于衷。
那两人的表情,坦然的如出一辙,太后扭头看了苏掌事一眼,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从永寿宫出来,慕嫣然顿时没了去鸿宁宫看望焕王侧妃的兴致,和贺启暄两个人慢慢的朝漪兰宫走着。
回到漪兰宫,宛贵妃正在午休,紫云和紫月服侍着慕嫣然斜躺在窗前的美人榻前,动作轻柔的给她捏起了微肿的小腿。
不一会儿,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畜子回来了。
“怡华宫前的石子路,每日都有内务府的奴才清扫,可就在拐弯的那一片,却发现了新鲜的苔藓,细细一瞧便能看出来,可是焕王侧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