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李悠然还在酣睡,突然敲门声响起,砰砰砰,打断了他的梦乡。
“谁啊?”李悠然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懒洋洋地问道。
“悠然哥,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快起来。”门外传来孙晓莹急切的声音。
“哦,知道了。”李悠然不情愿地打个哈欠,伸伸懒腰,从被窝里爬出来。
走到窗前往外一瞧,果不其然,昨夜竟然无声无息地下了场大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大树、竹林、灌木、石子路、池塘都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好一个晶莹的冰雪世界。
看着看着,他不觉童心大起,连忙进卫生间匆匆洗漱完毕,穿衣走出房门。
孙晓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拉着他上到三楼露台,说要在这里堆个大雪人。
竹扫帚、簸箕、铁锹已经准备好,于是兄妹二人一起动手,收集露台上的积雪,半个小时后,一个高达一米二左右的雪人初具规模,圆脑袋、大大的肚皮,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
“呵呵,跟罗胖子差不多,好看。”李悠然拍了拍裤腿上粘着的雪花,笑着说道。
“才不是呢,雪人比臭胖子漂亮多了。”孙晓莹并不认同他的看法。
她那戴着棉手套的双手继续在雪人身上拍打按压,以使雪人形体更加圆滑光泽。
“光是这个么上下俩圆球也太粗糙了,得细加工一下,弄个鼻子眼睛什么的。”李悠然评价道。
“我已经准备了啊,一会儿就给雪人装上。”孙晓莹一边回答。一边退后观察,看看还有什么缺陷。
唧唧,唧唧,随着一阵鸟叫声,嘹嘹从东面屋顶飞过来。直接停在雪人的脑袋上,还好奇地来回踱步,留下一串爪子印。
“臭嘹嘹,快起开,我刚刚弄好的。”孙晓莹见状连忙将捣蛋的嘹嘹轰起来。重新修整雪人的脑袋。
“这个破鸟,瞧瞧那边谁来了。”李悠然说着,用手指向大木房子那儿。
不知什么时候,金羽从窝里窜出来,落在栖杠上,活动活动翅膀。一双鹰眼正往雪人方向望过来。
唧唧,嘹嘹吓了一跳。赶紧跳到孙晓莹的肩头,脖子一缩,不吭气了。
“呵呵,还就吃这套,赶明儿让你和金羽住一个窝里。和它做个伴儿。”李悠然威胁道。
嘹嘹对他的话并不理睬,和金羽见了好几次面,也并不像最初那么恐惧,只要和小丫头待在一起,还是蛮有安全感的。
孙晓莹修整完雪人的头,然后回到屋里。找出了一条旧围巾、一顶草帽和一根胡萝卜,继续打扮雪人。
“还缺一双眼睛,可是咱们没有小煤球啊。”孙晓莹将胡萝卜插到雪人脑袋正面。充作一个滑稽的翘鼻头就出现了。
“嗯,眼睛好办,我有高级货呢。”李悠然想了一下,回一楼客厅酒柜中找到那副云子围棋,拣了两枚黑子出来。
雪人终于完工了,头戴草帽。脖子上围着紫色围巾,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再加上胡萝卜的鼻子,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好可爱啊。”孙晓莹满意地观赏着自己的杰作,高兴得直拍巴掌。
李悠然望着雪人的那双黑棋子眼睛,忽然想起了曲老爷子,这大雪天的,不如与他手谈两局围棋,又风雅又有趣。对了,顺便让他品品新鲜出炉的窖藏酒,曲老是专家,酒的品质究竟怎么样,还得他说了才算数。…。
想到这里,李悠然掏出手机,给曲老爷子拨了个电话,说自己院子内的玻璃暖房刚刚投入使用,邀请他过来品酒赏雪,另外还想向他请教请教黑白之道。
曲老爷子此时正在家中,闻言爽快地答应下来,说午休后就上门做客。
李悠然说雪天路滑,到时候过去接他。
“接什么接,当我老得走不动道儿了吗?你小子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曲老爷子不满地教训道。
“对对,哎,我差点儿给忘了,老爷子您武艺高强,身手比我们年轻人还要利索。”李悠然赶紧认错。
下午三点多钟,李悠然和曲老爷子一老一少,在玻璃暖房靠窗的棋桌前相对而坐。
室内暖意融融,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暖房的室内花园建设早已经完工,橙子树、樱桃树、粗壮的早园竹,分散在各处,疏密结合,错落有致,在水池中安家的各种食用鱼类,活泼地游来游去,不时溅起一片水花。
池边安放了几块太湖石,石头附近簇生着几丛雏菊、母菊和月季,竞相开放。点缀出浓浓的春意。
那棵从古河岭村弄来的狮子头麻核桃树,当时经过三天三夜的空间钟乳水输液,已然焕发出旺盛的生机,枝条向四周延伸,卵圆形的叶片肥厚浓绿,表面泛着油光,共同形成了茂密的大树冠,成为玻璃暖房中的一道景致。
虽然此时还没有结果子,但照着这种长势来看,估计也不会等待太长的时间。
“小李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挺会享受生活的。”身穿一件唐装薄棉服的曲老爷子环顾四周,不由出口赞道。
“呵呵,老爷子谬赞了,我这人胸无大志,就是喜欢摆弄这些个花花草草的。”李悠然谦逊地说。
曲老爷子手抚山羊胡子笑了笑,随着“啪”的一声落子脆响,俩人开始对弈。
这次对局依旧是让三子,李悠然思衬着这局棋应该下得激进一些,想借此检验一下这段时间以来,棋力进步究竟如何。
盘面上,黑棋占据三个星位角,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