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突然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紫色衣袍在他的身上随着微风舞动,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再次彰显。
我没有向往常那样不自觉地后退,反而挺了挺胸脯,安静地与他对视。
熟悉的檀香味道扑入鼻中,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微凉的指腹在我的脸颊上来回摩挲,“清儿,跟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一点都没有动情吗?”
动情?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画舫里他宠我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一切好似从没有走远,又好似已是前世云烟。
“清儿,”他的指腹一点点擦过我的眉眼,最后停在我的唇上,“我疼你、宠你,也可以容忍你有自己的小脾气和小算盘,但我无法接受你背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回去,我只当你犯了一次小迷糊,不再追究你的过错,还如以往那样疼你,宠你!”
我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金色面具,他的眼神变得很柔和,就像他在画舫里抱着我时那么柔和。
我的脑海里始终回想着那个词,“动情”?我动过情吗?为他?
“清儿,”他另一手揽住我的腰肢,轻轻一带将我带进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满是无奈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就算明知道你已然背叛了我,却还舍不得罚你。”
他的话音未落,摩挲我脸颊的那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凉凉的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面具男的吻就像夏夜里的凉风,落在我的唇畔。
他吻得细致而认真,灵巧的舌头轻轻描摹我的唇纹,最后停在我的唇角。一点一点tiǎn_shǔn。
我的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接着便是一阵心痛,不管面具男的内心有多少隐藏在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不管面具男欺骗过我多少次,最起码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他对我的温柔是真的!
可是他的温柔,我承受不起!
我在他的面前如同一张白纸。他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而他呢?连他的真实容貌我都未曾见过!
心底抽搐,我猛地推开了他,连同他缠绵的温柔一并打断。
他对我似乎没有任何的防备,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抬眸间,琥珀色的双眼中盈满受伤的痛。吻过我的唇在月色下显得妖异艳红,他缓缓抬起手,用洁白的食指在唇瓣上摩挲一圈,仿佛还在感受我留给他的余温。
“清儿,这是你多少次拒绝我了,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的确,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我好似每天都在拒绝他,在他情浓之时活生生推开他,看着他去冲冷水澡。
面具男的目光转向我的身后。声音蓦然转冷。“清儿,在我和他之间。你真的要选择他吗?”
我转过身,见到月初痕不知何时已经从马车走出,站在我身后五丈之外,清瘦的身子在天青色长袍的覆盖下微微颤抖,他的臂弯里夹着一直从萍水镇就带出来的那把古琴,手指紧紧扣在琴弦上,易过容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仿若冰山上的圣莲,遥远,空灵。
月初痕没有看我,只是用那双黛蓝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具男,眼中的冷冽之意沁人骨髓。
面具男瞥一眼月初痕,目光扫过他手中的琴,眼中含了一抹不屑之意。
“选择……”我兀自重复着这个词,“少尊竟然会给我选择的机会?”
面具男看向我,叹了口气,“是啊,没想到我这一生中,竟也会给别人选择的余地!”
我口中的“机会”到了面具男那里就变成了“余地”,对于我来说是机会,可是对于他来说,但凡他想要掌控的事情,是绝不会留给别人余地的。
“清儿,”面具男轻轻唤了一声,竟然是柔情万分的,“跟我回去吧,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身上的月月酥便会发作,离开我,你会痛不欲生的!”
月月酥……我不由得笑了,“少尊,你还不懂么?单凭月月酥真的能留下我?毒药确实可以绑缚一个人,可是却无法禁锢一颗心。”
他定定地凝视我半晌,紧皱了下眉,似是痛下决心一般,“罢了,是我太宠你了,清儿,若是不让你尝尝苦头,你恐怕永远也意识不到,你我是分不开的!”他深深地吐一口气,“你走吧,只是月月酥的解药我不会再给你,真正地感受一次,你才能记住这疼痛!”
他的这个决定倒令我很是吃惊,月月酥的解药我早已不指望了,面具男那么霸道孤傲的人,是绝不会给一个背叛者解药的,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轻松地放我走。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的红唇勾起,淡笑道:“怎么?不敢走了?”
眼瞅着我又要犯贱,人家让我走我又开始别扭。
蓦地,我见到面具男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那意思分明就是在嘲笑我根本离不开他!
心中的气愤油然而生,我转身便向身后走去,拉起月初痕的手,准备上马车。
“慢着!”面具男又道。
我停下,用鄙夷的语气还击他,“怎么?少尊要出尔反尔吗?”
面具男甩一下宽宽的袖子,再一次摆出一副十足的王者之姿,“本座只允你走,可没说放他走!”
靠!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如此轻易地让我离开!他明知道我不会舍弃月初痕独自离去,竟然又来难为月初痕。
我挺起胸脯道:“我今天一定要带他走!”说着,一把将月初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