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背女子见我对她点头,倒来了兴致,又说道:“伱们也去萍水镇吗?”
我不愿与陌生人有过多接触,但想着若是不理她,又显得不合常情,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是。”
“哦,”虎背女子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月初痕身上,笑盈盈地道:“这位是伱家公子?”
我看上去很像小厮吗?明明我和月初痕都是这种路人甲的打扮好不好,月初痕易容后更普通,她凭什么断定月初痕就是主子,我就是个下人!
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更不爽了,干脆不理她。
我淡淡地看她一眼,向后靠了靠,将毡帽拉下盖在脸上,有些人就是不能给她好脸色,否则真会蹬鼻子上脸。
虎背女子身边的丫鬟见到自己主子讨了没趣,顿时有点恼怒,厉声道:“喂!我家小姐问伱话呢!伱怎敢不答!”
虎背女子倒是不以为然,倚靠着椅子背,抱着双臂,双眼泛着光地打量起月初痕来。
真不走运,刚上车就碰上麻烦。
我挪开毡帽,没好气地道:“两位姑娘,伱们也看到了,我们两人粗布褴衣,家境贫寒,何来公子一说呢。”
那丫鬟见我出言不逊,还要说话,虎背女子却是一摆手,“腊梅,莫要打扰两位小哥休息。”
“是,小姐。”唤作腊梅的小丫鬟软了下去,不再言语。
再次将毡帽盖在脸上,我继续假寐。
或许是昨夜睡得不好,假寐了一会儿,我竟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只觉得马车颠簸得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马车猛地一颠,我这才醒来,揉揉眼睛,觉得手上凉凉的。低眸一看,月初痕正紧紧攥着我的手腕。
我心中一动。月初痕一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与我独处时如此,在人多的时候更是如此。
我向他那边挪了挪,想要帮他整理毡帽。刚抬起手。便见到毡帽下,他的双眉紧蹙,素来冰冷的面容此刻一副厌恶的神情。
他这是怎么了?眼睛余光突然瞥到他的双腿正在微微打颤,而在他的双腿间,两条粗壮的小腿从对面伸过来,正在有意无意地磨蹭着月初痕的脚踝。
我这火气立刻就上来了!
妈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玷污我心中冰清玉洁的雪莲!
我双目圆睁,凶狠地瞪着对面的虎背女子,想也没想就踹向正在骚扰月初痕的两条腿。
虎背女子脸皮极厚,不慌不忙地收了腿,而我的脚落在她的腿上。就像给她搔痒一般,不见任何效果。
此时。马车毫无征兆地停下,随着惯性,车上的人全向前倒了一下,而那虎背女子顺着这一下,竟又勾起脚在月初痕的小腿上蹭了蹭。
靠,我登时怒了,当即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腿上!
她既不说话,也不还手。嘴角含笑地看着我。
我刚想发作,前面赶车的车夫高声道:“萍水镇到了。列位客官下车喽!”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我拿起包袱,将月初痕拉了起来,“走,我们下车,这车内有一只专舔人脚背的癞蛤蟆,惹得人浑身生恶!”
月初痕压低帽沿,在我的搀扶下向门口慢慢移动。
经过虎背女子时,那女子粗手向外一抻,迅速地在月初痕的臀上重重地摸了一下,我明显感到手下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我擦!
居然当着我的面摸月初痕的屁屁,摸得还那么色/情!
流氓见过不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流氓!
我转过身,反手就要扇那虎背女子的肥脸。
谁知,月初痕突然扣住我的手腕,低声道:“阿宝,我们走吧!”
我的身体蓦然一怔,满身满心地沉浸在他唤我名字时的温润声音中,这是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当然,如果他唤我宝宁啊、宝宝啊、小宁啊什么的我会更开心,但能说出“阿宝”二字,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既然月初痕不愿招惹是非,我便忍了,狠狠地剜那虎背女子一眼,扶着月初痕下车了。
“哈哈哈……”虎背女子在身后放浪地笑了起来,声音简直能将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震掉。
我心里这个气愤难平!
手心下,月初痕清瘦的身子还在微颤。
我无奈地叹口气,“公子,伱这是天生丽质,便是换了一张脸,无意间的绰约风姿还是不由得吸引女子注意。”
想起那虎背女子的恶心举动,我便恨得牙都痒痒了,最恨别人在我面前欺负月初痕,这样的人简直该死!跟莫璃阳一样该死!
“方才为何不让我教训那个女人?”
月初痕淡淡地看我一眼,良久才道:“她武艺不低,伱不是她的对手。”
心头就这么淌过一股暖流,莫非这冰块是在关心我的安全?
正在自我感觉良好,他又说道:“若伱有所闪失,谁送我回长青山呢。”
呃……好吧,我自作多情了。
萍水镇算是一个规模较大的镇子,我寻思着找个客栈住一晚,明天不能再坐车行的马车了,车上太乱,月初痕容易被占便宜,看着他占便宜,比我被人占便宜还难受呢!
月初痕抬头看了看暗淡的夜空,轻声叹道:“还有三天,就是三十了。”
我一惊!糟糕,这几天忙着跑路,竟然忘记了现在正是月末!还有三天,月初痕身上的“情缠”就要发作了!
怎么办?
伺候他这么久,我很清楚“情缠”发作的前几天他需要时刻压抑自己的yù_wàng,不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