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间的接触似乎比男女之间要容易很多,很快女孩就与霍思琪几乎无话不谈,可以看得出来,两个女孩都属于平日里自己领域内的绝对权威人物,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所以她们的同性朋友都非常的少,甚至说没有。
一个法医神探督察与一个顶级刺客聊得热火朝天,林定远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要崩溃了,女孩名叫袁绿意,其母原是杭州一书香门第小姐,与方椒伯在西湖畔私定终身,结果军阀混战失去了联系。
这位袁小姐又珠胎暗结,礼教家庭哪里容得下这些勾当,于是被赶出家门,靠弹琴和抄书、浆洗养活袁绿意,袁绿意七岁那年其母亲病重无力回天,清水庵的一位老尼姑收养了袁绿意,并且传了她功夫,苦练十八载之后,拜入“檐子门”闯荡江湖,哪天掩护她出手的就是同门师兄弟。
“檐子门”?林定远微微愣了一下,霍思琪无奈撇了一眼道:“江湖称燕子门,说好听是一群劫富济贫的侠盗,说难听就是飞贼,明白了吧!”
林定远点了点头对袁绿意道:“袁小姐与你母亲的遭遇十分遭人同情,但是方椒伯毕竟是你生父,而且当年军阀混战,你又怎么知道他没去寻找你们?即便他寻找到了你姥姥家,恐怕他们也不会提供任何消息的,所以你很可能错怪方椒伯先生了。”
袁绿意的眼中顿时杀机升起,咬牙切齿道:“红口白牙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死sè_láng,臭流氓,当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你收了方椒伯多少好处?这般维护与他?”
林定远意识到了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与一个立志明誓报仇近十八年的女人讲道理,不讲理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和权力,于是林定远只好把手一摊道:“你们聊,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袁绿意手中的枪顿时指向林定远道:“要去哪里?”
林定远也顿时怒道:“你能不能不用枪指着说话?老子是特别宪兵纠察队的队长,有职责在身,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们,老子现在出去刮地皮去搞好处去。”
袁绿意顿时惊讶道:“果然,本姑娘见过无耻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将勒索敲诈说得如此天经地义?”
林定远气匆匆的走到床前,一把拽过了袁绿意的m1911半自动手枪怒道:“你们一顿早饭吃了四十大洋,知道我一个月的薪饷是多少吗?不到三十,这还是有战事补贴的枪火费七块钱,否则就二十一块半,你们一顿早饭吃我两个月的薪饷,我贪污腐败全部都是你们逼的。”
留下大眼瞪小眼的霍思琪与袁绿意,林定远摔门而去,走下大堂的楼梯正好看见一身戎装全副武装的沈定远站在下面等候自己,原本想加快脚步,突然腿脚一软,竟然腿一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随着自己不挺的翻滚,四仰八叉的倒在饭店的大堂之中。
索性,好在没有几步楼梯,林定远这才想起了自己给袁绿意输血元气大伤,身体自然也需要将养,这时,突然从一旁窜出一个胖子,一看正脸竟然是黄仁杰,林定远打了一个恶寒道:“黄副总队长有事吗?”
黄仁杰一副长辈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知道爱惜身体了,这个样子怎么能行,走路都走不稳了,房事要适可而止,我一早五点就过来了,怕影响你们休息,这里是两桶正宗的美国花旗参,没事嚼点补血气,晚上没事万福楼,我请客,带着沈副队长。”
林定远拎着两大桶花旗参发愣道:“黄副总队长不必客气了。”
黄仁杰眼睛一瞪道:“还叫黄副总队长,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人。”
屁颠屁颠的黄仁杰离开之后,沈满仓接过两桶花旗参嘿嘿一笑道:“正宗美国货,北平都不好掏弄啊!黄副总队长对队长你还真不错啊!这两桶够我挣两年了,队长你该不是把霍思琪那个带刺的玫瑰给折了吧?那女人可够味,值个啊!”
滚蛋!林定远刚大吼一声,就听见大厅二楼有人呼唤自己,一回头竟然是穿着睡袍的霍思琪,将一个折好的信封丢了下来道:“里面有我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别忘记买了,要是敢忘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厅之内的众人都是一副佯作不知的模样,林定远急忙小跑捡起信封,低着头逃出了六国饭店的大堂,身后聚集了一大片好奇的目光,林定远在六国饭店住得是军分会的房间,又是抗日青年英雄,自然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名人的痛苦恐怕正在于此。
登上吉普车,林定远望着沈满仓道:“告诉我那片的还有违禁的烟馆?老子缺钱缺疯了。”
沈满仓嘿嘿一笑道:“兄弟们都等你这句话那,前些天咱们都雷厉风行一番了,也算是杀鸡儆猴了,这次要是还有人不知轻重,不知道孝敬的话,咱们就再来一次雷霆扫穴,然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特别宪兵纠察队不是吃素的。”
北平的小胡同让林定远有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尤其是一套套的四合院,转多了连东南西北分辨起来都成问题了,不过根据沈满仓说这里面才是真正的藏污纳垢之地,果然,连续抄捡了几家之后,后续直接不等你人过去,自己提着钱或者握着几根小黄鱼主动报道。
沈满仓大模大样的坐在英国吉斯六lún_dà吉普车的后面,拿着账本收钱,林定远则在一旁抽烟,没想到这些之前战战兢兢的家伙们一听说收钱,一个个变得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