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戴笠顿时一惊,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林定远,林定远无奈道:“里面的是我的一个袍泽兄弟二狗子,他的体型与方椒伯先生非常近似,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潘毓桂带来的黑色皮包吗?他们将炸药按在了洗衣房的提升通道里面,恐怕那个狭窄的通道你我都没有派人进去详细检查吧?”
戴笠微微一愣,确实他派人调查了一番,当时他对林定远分享情报的主动性毕竟认可,但是却对林定远分享的内容不屑一顾,潘毓桂是什么人?张怀仁又是什么人?没有南京方面的指示,这种人动了后患的操蛋玩意。
万一没有真凭实据口诛笔伐也够自己一呛,所以更没当成一回事,戴笠皱了皱眉头望着林定远道:“你是如何断定潘毓桂来六国饭店看望张怀仁携带的黑色皮包有问题的?也许是经理记错了?或许是走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都有可能。”
林定远摇了摇头道:“我之前一直没想明白张怀仁住六国饭店还要杂技班子来房间演出干什么?张怀仁住得可是一天九十大洋的套间,我一个中尉月饷不过二十七块钱,他招杂技班子来房间到底干什么,我始终没想明白,在机场我才终于想明白了。”
戴笠一惊道:“派人进洗衣通道安装炸药,洗衣通道与电梯是相邻的,安全锁全部都在一起,只要引爆三部电梯之中任何一部起升的轿厢必在劫难逃。”
林定远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怀疑的,时间紧迫所以临时改变行程,让方椒伯先生入住纪昀山庄,我的副队长沈满仓正在护卫,请戴长官赶快带人前往吧,这里的残局我来应付,我想来一招引蛇出洞,成与不成明天一早都安排方椒伯先生开新闻记者会如何?”
戴笠微微一愣,拍了拍林定远的肩膀道:“不错,非常不错,有头脑和冷静的思维判断,还有担待,你这样的人留在部队太过可惜了,有想法来我复兴社行动组的话,我随时欢迎你,不错。”
戴笠与林定远组织人救护,在德国人的贝朗医院之内,受伤的方椒伯先生经过抢救病情终于区域稳定,但是以身掩护的几名复兴社特务却殉职牺牲了,北平各大报社的记者云集贝朗医院准备一探究竟。
甚至已经返回南京的徐馨瑶都打来电话向林定远要所谓的第一手资料,对于林定远来说,第一手资料可以给,但是却有欺骗徐馨瑶的嫌疑,通过别的渠道施放假消息实属正常,但是要是骗了徐馨瑶后果也许会不堪设想。
林定远犹豫再三告诉徐馨瑶,先与复兴社行动组的戴笠组长取得联系,让他明天一早五点提供中央日报的具体稿件和案件的相信情况,林定远相信戴笠自然不会拒绝中央日报递过来的藤枝,如此大好良机戴笠自然不会错过。
但是对于林定远来说,今晚才是一切的关键和重中之重,林定远相信方椒伯没死的消息已经通过报社记者传得人尽皆知,让林定远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戴笠将方椒伯的随行秘书几人也化妆秘密送了过来,并且惊恐不已的绘声绘色的给记者描述遇袭的经过。
夜班时分,一切进行得似乎格外的顺利,此番伏击的主力全部都是戴笠精心挑选的人手,从女医生到女护士,甚至扫地的老头等等,对于戴笠手下藏龙卧虎早在林定远的意料之中,据说这些人在投靠戴笠之前,有人还是江洋大盗之类。
林定远自己的人一身的军人气息,只能在暗中附近潜伏隐蔽,沈满仓对于林定远三番二次的将出头露脸的机会留给戴笠非常的不满,嘀嘀咕咕道:“你小子肯定和那帮特务有亲戚,要不怎么对姓戴的那么好?咱们又没有隶属关系,怕他个鸟?”
林定远瞪了沈满仓一眼轻声道:“注意潜伏纪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满仓梗了下脖子犹豫了一下闭上了嘴巴,林定远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书生了,现在也是中尉两颗三角星的军官了,如果不是考虑上尉以上无法报考南京陆军军官学校的话,恐怕这会也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上尉了。
战场最能锻炼人,这一点沈满仓是非常赞同的,起码林定远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老上尉被一个新中尉说得心服口服,沈满仓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给过任何人的面子,包括在将军楼牺牲殉国的团座王润波。
可能连沈满仓自己都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许是林定远之前的不离不弃的那份情谊吧,或许还有近期诸多事件中林定远出色的表现也让他彻底的叹服,在对外的时候,林定远为自己弟兄敢于出头,丝毫不让的劲头沈满仓看着也十分欣喜,这才是一个长官该干的事情。
凌晨三点,林定远发觉自己的眼皮开始有些沉重起来了,似乎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四周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寂静,久经沙场的沈满仓却如同闻到了腥味的老猫一般警觉起来,望着林定远点了点头,林定远明白沈满仓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沈满仓轻轻的披着伪装爬到林定远身边道:“我感觉不太对劲啊!太静了,医院和我们埋伏的方向实在太过寂静了,恐怕对方已经埋伏了许久,他们在跟我们比拼耐心,我们绝对不能动,这是一伙高手,他们也在等待时机,同样是因为太静了,他们也不敢动。”
林定远点了点,轻轻的拍了一下沈满仓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四周的安静确实让林定远感到十分不安,这种不安就如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