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神清气爽的朝香宫鸠彦亲王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酸脸狗一般,一大早就绷着个臭脸来到了繁忙的作战指挥室,从来不习惯如此早起床的朝香宫鸠彦亲王完全是一副死了爹妈和全家的模样,精神颓废的在把玩着咖啡杯。(
冢田攻则万般无奈的站在一旁,还有一个小时联合进攻就要展开了,作为最高指挥官的朝香宫鸠彦亲王一副死了全家的表情,给人一种十分腻歪和晦气的感觉,但是碍于朝香宫鸠彦亲王的身份,指挥部内忙了一夜的陆海军参谋们自动的将朝香宫鸠彦亲王当成了透明玩意,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冢田攻来说,他还真不能把心胸非常狭隘的朝香宫鸠彦亲王殿下当透明的,否则天知道这位战术的不明白,战略的不懂的亲王殿下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或许自己昨天的推算出了问题,中国军的新式火炮也似乎只发射了两次,在第二次发射后就被野战重炮联队锁定,据称至少摧毁其七成战斗力。
朝香宫鸠彦亲王是个外行中的外行,炮兵的专业术语基本不懂,但是这并不代表身为派遣军参谋的冢田攻也好糊弄,炮兵一打死一窝,如果己方的炮兵阵地密位坐标被锁定,基本就是全歼,不可能出现所谓的摧毁其七成战斗力的战果,这个所谓的战果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炸得非常热闹的炮兵大爷们自己也不确定到底炸没炸到对付。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冢田攻所要关心的了,而朝香宫鸠彦亲王则似乎不关心任何事情,也似乎长官们的自信之下,南京今天就能够突破,实际上下面的师团、旅团乃至联队指挥官们也非常清楚,他们就站在南京的成为,距离城内只有一步之遥,而中国军队的传统就是一旦一点被突破,紧接着就会引发整体的防御崩溃,对于这一点日本人深信不疑,因为可供中国军人防御的空间已经被再三的压缩了,所以只要突破中国军队的防御,那么后续的战斗似乎就易如反掌那么容易了。
乐观的情绪在指挥部中漫延,虽然一早哭丧个脸的朝香宫鸠彦亲王影响了一些人的心情,但是随着第六师团、第九师团、第十六师团、第一一四师团,独立战车第二旅团,独立野战重炮第四旅团等部队的陆续展开进入攻击发起阵地,二百六十余架各类型作战飞机的整装待发,没有任何人相信在这种火力对比的环境下,中国军队能够坚守得住。(
朝香宫鸠彦亲王望着一旁身穿藏青色作战服的海军参谋们在忙忙碌碌,因为今天的重头戏还有一个就是海军陆战队佐世堡部队的三个步兵大队将要在江心岛登陆,并且掩护一个野炮大队构筑炮兵阵地,就等于给中国守军在江心岛方向插下了一根钉子,这原本是极棒的战术安排,只不过被自以为是的朝香宫鸠彦亲王修改得面目全非。
比如安排云南忠一的机动舰队去炮击燕子矶要塞,就受到了海军方面中国派遣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的抵制,在没有影响大局的前提下,最后还是长谷川清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妥协,只不过这个妥协并非是向陆军进行妥协,而是向日本皇室进行妥协,朝香宫鸠彦亲王恐怕也没料到,他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手笔竟然要让裕仁天皇卖海军方面一个算是不小的面子,而陆军方面的心理也并不舒服,攻陷南京是陆军的差事,海军方面的陆战队突然蹦出来插上一腿算是怎么回事?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上午七时整,日军以四个团又三个旅团的兵力在海空军猛烈的炮火掩护下,沿牛首山、韩府山、下洼、上洼、紫金山、幕府山沿线对南京三面围城猛攻,吸取了昨天骄狂导致的失败经验,日军各部的进攻不再是蜂拥而上的人海战术,而是在炮火的支援下有板有眼的进行试探进攻,火力覆盖打击,在以敢死奋战队猛冲,似图在坚固的南京城防御圈上敲出一个缺口。
一时间,六朝金粉古都硝烟滚滚,大地震撼,围绕着南京孤城二十余万退无可退的中国军人在炮火与弹雨中同日军反复厮杀,牛首山主阵地前的零五三高地一上午就反复易手七次,山头所有植被被炮火炸飞,脚踩上去松软的黄图一直没到小腿。
零五三高地一上午就承受了日军一个重型野炮大队和一个野炮联队不停的轰击,落弹超过二千五百发,日军肆无忌惮的猛攻让原本海拔不足二百公尺的牛首山顿时变得巍峨挺拔起来了,中国军人用鲜血和血肉之躯将整个高地加高加固,在装点上大片的日军尸体,腥风血雨硝烟中,日军进攻部队的官兵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奈和恐慌的表情。
因为无论炮火多么的猛烈,阵地上总有死不完的中国军人端着机枪向他们扫射,或者藏身于尸体堆中的中国伤兵引燃集束手榴弹,每一次爆炸不单单是给日军带来严重的伤亡,中国军人这种一开始就表现出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斗狂热让日军官兵颤栗不已。
与一群连生死都毫不在乎的敌人战斗,即便取得胜利,也将是极其痛苦的,在白刃战的刺刀闪动下,牛首山的激战进入了异常惨烈的搏斗之中,韩府山、下洼、上洼、紫金山沿线皆是血流成河,在指挥部内原本稳坐钓鱼台的副参谋长武藤章坐不住了,在询问过冢田攻之后,决定将前线战况直接报给给朝香宫鸠彦亲王,请这位名义上的最高司令官定夺。
实际上,指挥部内来回奔跑的作战参谋严肃的表情就已经让朝香宫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