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枪声陆续的稀疏了下去,女孩见差不多了刚准备派人下去问投降不投降,结果一名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精瘦戴着一副宽边圆眼镜的老头带着几十个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老者在旁人的搀扶下带着哭声道:“我的大小姐啊!我那是开玩笑给你讲故事那,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那就是个演绎故事,不能当真啊!你袭击列车可是犯罪,犯罪你懂吗?”
说完,侯三颤颤微微的拿起单筒望远镜望铁路上一看,顿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摸了不少万金油才悠悠醒来的侯三欲哭无泪的原地打转,女孩一见事情真的不好,于是急忙道:“那候师爷你先忙着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回去读书,就不陪你在这里闹了。”
侯三望着大小姐骑着马离去的身影对旁边的人道:“都想害死老爷吗?下面的官军的军列,连着十天路过的全部都是官军的军列,如果出了大事情,十万大军踏平咱们朝天镇九宫山,你们给老爷惹大祸了,赶紧打白旗下去停火。”
先是莫名其妙被人用大树拦住了铁路,然后一顿疾风暴雨般的射击,在往后就是乱哄哄的几十人用木棍挑着白布衫从山上的林子里面涌出来?林定远望着这如同耍猴戏的景象,一脸无奈的表情对参谋长钱斌道:“钱参谋长,你派人去了解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
钱斌点了点头,快速的从列车的侧面下车,在一旁举着钢板防弹盾牌的宪兵左右掩护着钱斌,钱斌瞪了一眼道:“我还没那么怕死,这点阵仗算什么?都给我闪开。”
宪兵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完全不因为钱斌的责备而退后,派出的侦察连连长胡为很快传回报告,是当地十堰最大的民团九宫山朝天寨的民团在附近演习,把身材迷彩服的新编第一师当成了土匪?
钱斌一听顿时差点把鼻子气歪了,立即命令人把负责的侯三和一干民团队长全部押了过来,侯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主,这些满身口袋穿着花衣服的军人各个器宇轩昂,身高马大,挎着的都是自动枪,火车上的大炮都已经掀开了炮衣,在路基的另外一面摆放着一排排闪亮的炮弹,可以说侯三等人完全是等于捡了一条命。
如果这边枪炮齐发,恐怕现在侯三这条老命早就交待了,侯三早年混过十里洋场繁花似锦的大上海,走私过鸦片,贩运过***,当过军火买办,就差倒卖人口了,后来遭到同行算计身负重伤,被当年去上海买洋枪的老寨主冯天养所救。
冯天养的叔父、舅舅当年都闹过义和拳,他本人则在董福祥的新军当过兵,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按照董大帅练兵发在练兵,也难怪袭击个火车反而把飞机打了下来。
侯三是个讲义气的主,认定了自己这条命就是冯天养的之后,一直扮演着尽心尽职的军师角色,可以说如果侯三,冯天养也成不了十堰最大的民团总把头,侯三在上海的门路让冯天养轻松的将十堰种植的鸦片进行深加工,在贩卖出去买回军火。
让冯天养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老年得女的唯一的宝贝女儿冯淑仪,冯淑仪是个你给她一根木棒,她就能当金箍棒去大闹天宫的主,附近方圆百里门当户对的家庭一听是冯淑仪那个号称红衣、白马、快抢的女悍匪冯淑仪,立即都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此时此刻,侯三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光,昨晚喝大了,当着从来不读书的大小姐吹什么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说什么劫富济贫顶天立地的好汉?似乎还刺激了大小姐几句,结果一早大小姐就拉着团民的护卫队去劫富济贫,当时侯三一听脚都软了,最近路过的都是国民政府军的中央军嫡系部队啊!
侯三发现,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他在专列的车厢内望着一位脸色铁青,青年得不像样的师座,心里也十分没底,因为这样的年纪当上师长的他所知道的人里面都是军阀混战时期的大帅公子少帅一类的人,而现在是民国了,虽然改变不大,但是除了关系、战功之外,本人必须要有一定的能力。
装备精良的一支精兵被自己的民团伏击了?好歹损失不大,侯三颤颤巍巍的望着林定远道:“请问这位长官你们是那个部分的?今天的事情肯定是场误会,有什么损失我们十倍赔偿给这位长官可好?”
钱斌在旁扑哧一笑道:“十倍赔偿?直接告诉你们,我们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一师,这位是我们师座林定远,我们直接隶属南京军事委员会蒋委员长指挥,就是南京的教导总队比我们也差上一档,你们之前击落了我们一架飞机,飞行员跳伞了,我们正派遣搜索队进行寻找,飞机小意思,飞行员都是出国受训归国的精英,说句夸张的,那是用黄金堆出来的人才。”
侯三就感觉自己的脚一软,十堰距离襄阳并不太远,襄阳附近驻扎着第六十九师,而十堰附近则是第九十师的驻地,至于保康的新编第一师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根据第九十师他一个当连副的徒弟说,那是精兵中的精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侯三是明白的,所以此刻侯三万分纠结,火车是没怎么伤着,这飞机却打下了一架?这帮该死的玩意让他们平时操练不认真操练。
侯三狠狠的瞪了身后几位已经吓傻了的队长,每人踹上一脚,转身对林定远一咧嘴,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道:“林长官,那位架势飞机的长官一定吉星高照,我们理解也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