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你怎么了?”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从皇后身后传来,还未等皇后反应过来,她的身后就袭来一股巨大的推力,皇后一个趔趄,身后的朱婕妤赶忙扶了一把。
皇后眼带怒意,凌厉地视线扫向那个差点推倒她的身影。
九皇子表情恹恹地,始终注视着安贵妃而未看其他人。
一旁的长公主见到九皇子对安贵妃的焦急之情,眼眸闪闪,脸上的表情晦涩难定。
“快传太医,传太医——”九皇子厉声喝道,回过头的瞬间不经意略含警告的眼神瞄了一下长公主。
长公主眯起眼,愤怒地看着一个半躺在地方,一个蹲在其侧满脸焦急之色的母子。
倪姨娘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刚刚的那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安夏静静看着脸色惨白的安贵妃,她穿的鞋是毡底弧度宫鞋,身上带着知母香的香囊,说明有两种情况,一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二就是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但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宫内并没有传出关于安贵妃有喜的这一说法。
转念回想,安贵妃的走路和举手投足,都没有小心翼翼的感觉,应该……。
还没等舒安夏思量完,九皇子暴怒的声音就响起,“这是什么,你们在墨汁中加了什么香料?”九皇子愤怒地看向皇后,琥珀色的眸子中一股浓浓的杀意闪过。
看着九皇子的反应,舒安夏心里也大致有了谱,她终于想起来这股香味儿到底是什么——“吉祥琥珀”。
谁不知道皇后喜猫,且熟识猫的习性。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这个香味儿太怪异,猫对香味极其敏感,再加上安贵妃习惯佩戴知母香这种大寒香气,与香料中掺杂的“吉祥琥珀”相冲,会令包括人在内的动物发狂。
刚刚安贵妃靠近之时,她闻着墨汁里的味道,就有一股莫名的烦躁之气,更何况毫无控制力的猫?倪姨娘的身上的“吉祥琥珀”极其浓郁,当她跟安贵妃站在一起之时,猫受了刺激,先奔着她而去,而好巧不巧,她又打翻了参着这种香料的墨汁,将其扫到安贵妃的身上,这样墨汁中的“吉祥琥珀”和“知母香”的参杂作用发挥到了极致,猫自然就发狂。
只是这一切怎么就如此的巧合?
探究地看了一眼倪姨娘,倪姨娘的脸色已由惨白变得紫青。舒安夏轻轻走到她旁边,握住她颤抖的双手。
皇后略带怒气地瞥向她这边,意味不明。
跟着九皇子一起进来的三皇子,一声不响地走到皇后身边,行了个礼,皇后看见三皇子之时,厉色的神情中,才有所缓和。
舒安夏又靠近了倪姨娘几分,因为墨汁一洒,里面的“吉祥琥珀”的味道就到处都是,她却也分不清倪姨娘的身上从哪里传出了这个味道,再加上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能问倪姨娘,来之前是不是有谁给过她什么东西,或者她的衣服经过什么人之手。一时间,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太医很快就到了,诊断之后断定安贵妃小产,舒安夏早就预料到了,安贵妃身上带着知母香,再加上见了血,根本就回天乏术。
皇上也听到了风,过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暴怒之色。
一向坚强的安贵妃听到太医诊断之后,一直嘤嘤哭泣,直到皇帝来了,安贵妃才坚持起身请罪,说什么没保护好皇子,只求一死。
皇帝听后心疼加上懊恼,安贵妃这一胎可是他老来得子,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掉了,一听刚刚在场的宫人讲述当时情形,再加上九皇子找出香料这个苗头,皇帝更加气恼了,心里努定,就是皇后搞的鬼,二话不说一个大巴掌就打到了皇后脸上。
皇后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充满杀意的眼,“皇上,你——”
三皇子见皇后被打,想挺身而出,又担心被皇帝的台风尾扫到,一时间举步维错,皇后的手气得直发抖,她最心爱的猫儿也被两个太监抓起来,准备凌迟。
这时,皇帝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头,凌厉的视线落在倪姨娘脸上。
倪姨娘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地。(
“是你把参了香料的墨汁洒到了安贵妃身上,嗯?听说猫儿是先奔着你去的,要不是你打翻了墨汁,也不会奔着安贵妃而去,是不是?”皇帝的声音冷如寒冰,一双暴戾的黑瞳仿佛要将倪姨娘拆吞果腹。
倪姨娘抖动着肩膀,面如死灰,“皇上开恩,臣妇——臣妇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出,大步迈开,扬起腿,就冲着倪姨娘踹了过去。
舒安夏瞳孔一缩,身体伶俐的一闪,就冲了上去,倪姨娘只觉得背后一股巨大的拉力,之后整个人,就向后仰去,待她反应过来之时,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皇后的身后。她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拉着她的舒安夏。
舒安夏缓缓地提了一步,挡在倪姨娘的身前,坦然地回望皇帝。
皇帝怒喝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杀意,眯起眼,“你们舒家的人,都找死吗?”
老太太被舒安夏这么一弄吓得不轻,赶忙小跑上前跪地,“皇上息怒!”
原本一脸看好戏的三太太,一听皇帝说“舒家”,也跟着过来,略带责备地剜了舒安夏一眼,跟着老太太跪地。
“皇上息怒,臣妇以性命担保,此事跟舒家无关,即使有什么,也是倪姨娘自己自作主张。”三太太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