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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主子碍着身份,可联翩却管不了那么多,想着今日的羞辱和责骂全源于沈梨若,便骂道:“有了你这贱人,你的祖母就算身体康健怕也快要下去和你那短命的父母团聚了。”
联翩这话说的极为恶毒,不仅诅咒了沈梨若的长辈,还暗指她刑克家人。所以她话音刚落,周围围观之人纷纷皱眉。这时代无论达官贵人、凡夫俗子最看重的就是孝道、亲情,若是有人辱骂他人先辈,诅咒家中长辈,那可以看做生死大仇的。
就当众人等着沈梨若跳起来拼命的时候,没想到她却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衣袖,轻飘飘的道:“这丫头咒祖母早死,你说该如何处置啊?大姐!”
“大姐”二字一出,顿时让在场众人吃了一惊,纷纷四处张望着看谁是她的大姐。
刚开始沈梨若坐在店内,因店里光线不足,距离又较远,沈梨苑只看见了衣着打扮,样貌并未看清楚。后来沈梨若走了出来,她便觉得眼前之人眉眼十分熟悉,隐隐和自家九妹相似,但气质却完全不同。虽然上个月祖母来信说九妹来了桂庆,可她一千金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又怎么如此穿着打扮出现在市集之中。
正在她暗自纳闷的时候,沈梨若这声“大姐”顿时让她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疑惑的打量了沈梨若一番道:“九……九妹?”
若是先前的那声“大姐”只让众人吃惊,这句“九妹”简直是让人目瞪口呆了,众人只觉得今日之事波澜起伏,事事出人意料,简直比看戏还精彩万分。
“这是你家的丫鬟吧。”沈梨若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已惊得面无人色的联翩笑道,“大姐,这李家的丫鬟,调教的可真好。”
若说其他人事惊讶,那联翩便是惊吓了。能够做到主子身边的大丫头,当然也有几分脑筋,联翩的视线在沈梨苑和沈梨若只见转了几圈,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举起手“啪啪啪”的给了自己几个耳光。边打边叫道:“夫人,夫人饶命,是奴婢嘴贱,奴婢该死。”
沈梨苑脸上青白交错,沈老夫人从小对她如珠如宝,沈家小辈中就属她和沈老夫人感情最为深厚。虽说联翩是无意的,可无论怎样她咒骂沈老夫人都是事实,沈梨苑心中自然极为不愉。但若开口处置……这联翩却是万云柔的丫鬟。她虽是李家的少夫人,但李夫人对她一直颇为不满,而万云柔不仅极讨李夫人喜欢,其父亲又是京都府尹……再加上如今皇上选秀在即,万云柔已在内定名单之上,凭借她的样貌和家世,定能脱颖而出,到那时自当贵不可言,所以她平时都极力讨好这个表妹,如今又怎能越过万云柔代她处置丫鬟。
万云柔也因沈梨苑和沈梨若的姐妹关系吃了一惊,现见沈梨苑一脸为难的望着自己,又看了看在一旁边打自己耳光边哭泣求饶的联翩,眼中闪过一阵厉色道:“如梦。”
“是!”她身侧的丫鬟急忙躬身应该。
“以后联翩的事情你全部接手……”万云柔淡淡的说道。
“小姐……小姐,奴婢该死,奴婢知错!”联翩抬起头,膝行到万云柔身边抓住她的裙摆求饶道。
“你的确该死!”万云柔一脚踢在联翩的胸口,顿时将她踢的摔倒在地。
“小……小姐……”万云柔这脚踢的不轻,联翩只能摸着胸口抽泣着。
“如梦,呆会随便找个地方给卖了。”万云柔看也没看一脸可怜的联翩,平静的说道。
顿时周围的人不由的抽了口气,沈梨若也不由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万云柔不仅蛮横无理,嚣张跋扈,还如此心狠,自己身边之人竟然说卖就卖了。随便找个地方?她可不认为会找到什么好地方,想到这她看向联翩的眼神也带着同情。
此话一出,联翩的身子顿时瘫倒在地,看来她对万云柔的性子极为了解,知道事到如今就算求饶也没用。
而如梦显然有所不忍,嘴唇动了好一会,才在万云柔的瞪视下轻声道:“是。”
万云柔深深的看了眼沈梨若,好一会才道:“既然你是表嫂的妹妹,那大家都是亲戚,此事我便不再计较,不过下次……”
她刚说到这,沈梨苑便满脸堆笑道:“看表妹说的,一场误会,哪会有下次。”说到这她急忙向沈梨若招招手道:“九妹,快来跟表妹陪个不是。”
而沈梨若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移动,依旧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沈梨苑的呼唤视而不见。
见沈梨若不为所动,沈梨苑脸色僵了僵,偷偷瞄了瞄脸色更加难看的万云柔,埋怨的看了看沈梨若。
万云柔阴沉着脸道:“表嫂,一家人何必客气,不过你这妹子倒真是与众不同。”
“我这妹子从小性子执拗,你别见怪,我一定好好和她说道说道。”沈梨苑带着讨好的笑容道。
“今日出门不利,八成是撞了瘟神。表嫂,我就先回了。”万云柔说罢转身走了。
“对,对,这集市也没什么逛得,我也回了。”说到这她望向沈梨若,满脸的笑容顿时化作冰霜,“九妹,大姐先走了。”接着跟上万云柔走了。
沈梨若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看来她这还算和蔼可亲的大姐也变了。
想到这她理了理衣裙,抬脚向外走去,被这一折腾午时也过了,布也没买到,真是倒霉。
忽然,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接着一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