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不过去老夫人的慈心院,谢氏让人拿了一个软枕来给安菊垫在身后,又拿了昨天大夫给冷弘文开的药方子给安然看,好像生怕安然以为她谎报病情把人骗来。
安然暗叹,谢氏这个人精明厉害,尤其表面功夫了得,让人挑不出刺来。
像这样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女儿紫月对二皇子有心,既然反对,为什么没有提前预防呢?
她跟德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俩人的儿子都貌似和对方有着奇怪的联系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电视剧看多了,想歪了?
“然儿,你在想什么?眼睛都直了。药方有问题?”冷弘文心情好好地打趣道。他倒没觉得安然看药方有什么奇怪,这个福星嫡女什么都会,大长公主的肺痨都能治好,一个简单药方还能看不懂?
“哦……不是的,父亲笑话我呢,我只是看看父亲需要那些药材。”安然笑着把药方还给谢氏,“父亲、夫人,五妹妹的事,老夫人怎么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啊?五妹妹私自跑来京城,如果黎家追来,闹腾起来,会不会真的告冷家骗婚?”
冷弘文皱眉:“应该不会,不过还是要尽快让安兰回去,已经出嫁的女儿擅自住在娘家算是怎么回事?”
谢氏道:“老夫人刚听到的时候倒是挺高兴的,说姐妹俩可以互相照应,她之前一直担心安梅怎么生活呢。老夫人还说,安兰不能生育,就算过继别人生的孩子也不可靠,只有安梅生的孩子才能成为他们姐妹俩日后的依靠。然后安兰就大哭大闹,说老夫人和老爷从来就偏心安梅,都被人休了还送到福城去祸害她。”
冷弘文冷哼了一声“自己笨,怨得着谁?”不送福城去。难道还留在京城祸害他自己?
慈心院里,冷安兰对着红豆、青豆发了一通火,还是没有见着冷老夫人。气呼呼地离开去正院,她的丫鬟告诉她听府里的人议论说庆亲王妃来了,她以为安然会先到慈心院来请安,谁知不但没见到安然,连祖母都没见到。
正院门口,六月、七月、还有容嬷嬷带着几个婆子拦住了她:“对不起,五姑奶奶,老爷夫人吩咐了。您不能进去,以免冒犯了王妃。”
冷安兰怒极:“什么冒犯?我们是亲姐妹,哪来的冒犯?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让开?”
六月冷冷道:“五姑奶奶您还是请回吧。庆亲王爷马上到了,如果看到有人在这里大喊大叫,惊吓到王妃,只怕老爷夫人都救不了您。”
安兰大声朝着院子里叫道:“冷安然,你出来。当年若不是我代你中了蛊毒,现在生不出孩子被冷安梅祸害的人就是你……唔唔唔”
一双大手捂住了冷安然的嘴,把她往旁边拖,正是得了消息刚刚从郊县赶回来的冷安松。
“你疯了吗?你要不断提醒人家知道是我们的姨娘用蛊毒陷害王妃吗?你想害死我和安竹吗?”冷安松压低了声音骂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要提醒王爷王妃向我们报复吗?”
“你才疯了,”安兰两手用力拉下安松捂住自己嘴的手。“他们要报复找林姨娘,找林家,关我什么事?如果不是我误喝了那个什么情蛊。说不定现在我才是庆亲王妃呢,这是冷安然欠我的,林姨娘要害的是她不是我,凭什么她没事,我却要遭罪?”
“这就是报应!”冷冷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阵冰冷的风,瞬间将空气都冻住了。冷安松抬头一看。吓得腿一哆嗦就跪下了“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一边求饶一边拉着吓呆了的安兰,示意她跪下。
南征对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了一脚,随即,呆愣的安兰“啊哟”一声跪在地。
钟离浩眼睛都没看过来:“以后再说胡乱说什么话恶心到本王,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就凭你,给本王的王妃做粗使奴才都不配。”
待安兰回过神来,钟离浩已经带着太医进了院子。六月、七月几个刚刚被安兰骂作“狗奴才”的丫鬟婆子鄙视地瞪了安兰一眼,关上了院门。如果不是安松在旁边,她们一定要落进下石,讥讽几句。
安兰嚎啕大哭,怎么能这样?那个英俊高贵的王爷怎么能用那样冰冷的口气对她说那样恶毒的话?她很丑吗?她很卑贱吗?竟然说她给冷安然做粗使奴才不不配?凭什么?凭什么?
她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在想,如果祖母和父亲不帮她处理掉冷安梅,她就要跟黎老爷和离,她要回京,要到庆亲王府当侧妃。祖母和父亲不是觉得姐妹共侍一夫好吗?那她就如他们所愿,不过她不要跟冷安梅共侍黎老爷,她要跟安然共侍候一夫,要嫁给庆亲王爷。而且,这是冷安然欠她的。
可是,这个王爷实在太可怕了,那冰冷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她相信,只要她再靠近他一步,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
“ 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
“ 什么才是真正的‘遭罪’?”---
魔鬼的声音一次次在安兰耳边回荡,她不禁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要逃走,要赶快逃走,千万不要再看到那个长着天使般俊美的脸孔,却如魔鬼一样可怕的王爷。
钟离浩跟着容嬷嬷走进花厅,安然一见他,高兴地站起身要迎过来,可能坐得太久,起立太猛,眼前一黑,就往后仰去,旁边的舒敏赶紧抱住。
钟离浩吓得脸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