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浩回府,听了下午发生的事,抱着安然笑得差点岔了气,直夸羽若聪明、有前途。
安然笑道:“有前途?你这个九王叔准备指点人家什么前途啊?”
钟离浩剥了一瓣橘子喂进安然嘴里,“女孩子嘛,最好的前途自然是找个好相公,所以这个前途,只有你这个九王婶帮九王叔给她指点了。呵呵,君然还总说羽若笨得可以,依我看,他们俩都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扮猪吃老虎’,看起来傻兮兮的,肚子里七弯八绕比谁都多。”
“不许这么说我弟弟,君儿是个老实孩子,哪里像你这只老狐狸?”安然好笑地拍了一下钟离浩。
“君儿老实?嗨,你是没有看到他把那些英吉利使臣说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都急绿了。”钟离浩又喂了安然一瓣橘子,自己拿湿帕子净了手,轻搂住怀里的小妻子,笑道:“皇兄都说,君儿像极了你。
当然,钟离浩知道皇兄说的君然像极了的是前世安然与对手谈判的风姿。
皇上虽然从来没问,可是已经猜到钟离浩知道了他和安然的前世。两人心知肚明,却很默契地谁也不提。只是皇上在钟离浩面前说话更没顾忌了,即使有不方便解释的地方也没关系,反正钟离浩回去以后自然会问安然。
倒是这两兄弟说的话,经常让在场的其他臣子摸不着头脑,只能感慨自己没有皇上和庆亲王爷聪明,又没有人家兄弟之间的默契,听不懂也是正常的,努力跟着慢慢学呗。
安然听到钟离浩说那些英吉利使臣“眼睛都急绿了”,差点没被自己呛到:“咳咳……你,你确定那些人……咳咳……来的时候眼珠子是黑的……不是绿的……咳咳……”
钟离浩见安然眼泪都咳出来了。心疼得要死,赶紧轻拍安然的前胸帮她顺气,又伸手取过几子上的茶杯喂她喝茶水。老天啊,以后他再也不敢在然然吃东西的时候讲这种冷笑话了。
许太侧妃的梅心院里,钟离青也在拍着自己的胸口,她是吓的:“二哥,以后别再找我做这种事了。娘,您不知道,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幸好吴馨儿先我一步进了大哥的书房。我悄悄地退了回去,要不然这会儿我们肯定被丢到大狱里去了。你们是没看到,那哪里是什么丫鬟啊。一只手提着吴馨儿,就像捏着一只小鸡,气都不带喘的。”钟离青边说着,把几张折得密实的纸丢到钟离麒面前,那是突厥可汗写给钟离浩的信。当然,是假的。
许太侧妃长叹了口气:“麒儿,你放弃吧,我早就说过,钟离浩的院子里动不了手脚的。那个什么虎卫一定早就在他手里,你父王并没有交给皇上。麒儿。钟离浩太精明,你斗不过他的。”
“娘,父王他为什么如此偏心?我也是他的儿子。他却把什么都给了钟离浩。他既然只要嫡子,就不要娶侧妃,不要生下庶子啊。”钟离麒的眼神就像一只垂死的豹子,愤怒而不甘。
许太侧妃一窒,不要娶侧妃?不要生庶子?当年如果不是她耍心计。先太妃心又软,先王爷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更别说会娶她为侧妃了。后来,也是为了想让她跟吴太妃斗,把心思从钟离浩身上移开,先王爷才会让她又有了钟离青和钟离麟。可笑的是那时她还自以为苦尽甘来,总算让先王爷看到了她的好。这些都是先王爷死后她才慢慢琢磨出来的,可惜太迟了。
钟离麒的话正戳中她的痛处,让她看见了自己的卑微和可笑,半辈子费尽心思却只换来那个男人的不屑和鄙视。
“住嘴!”许太侧妃几乎失控,“这就是你的命,谁让你不会投胎。”
钟离麒和钟离青愣住了,他们在母亲眼里看到了恼羞成怒,想起多年以前的传言。甚至有一次,8岁的钟离青和另一个王府的庶女吵架,那个庶女当面指着她的鼻子骂“不要脸”:“我虽然是庶女,但我姨娘是清清白白抬起来的姨娘。你姨娘正经小姐不做,不要脸爬床才做了侧妃,才生得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小贱人来。”
正院里也不平静,有人同样需要抚胸口。王嬷嬷一边帮吴太妃顺着气,一边劝道:“太妃您消消气,太医叮嘱说不能再急怒攻心了。”她其实很想劝太妃不要再跟王爷王妃斗了,那两位都不是人,已经成人精了。她这都躺了半个多月了,屁股上的伤还很疼呢。
钟离菡也道:“是啊,娘,您再跟那些表姐表妹生气也没有用啊,她们本来就不聪明。可是娘您不是说了,她们只要漂亮、会勾人、又听您的话就够了吗?您现在要把她们全部赶回去,谁帮您勾引大哥呢?”
王嬷嬷心里暗叹:太妃跟郡主说多了也糟糕啊,瞧这未出阁的郡主一口一个“勾人”,口口声声“勾引”,传出去如何了得?
盛怒的吴太妃此刻没有心思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口误”,低吼道:“有那个小疯子钟离羽若在,谁能保证这件事明天不会传到满大街都知道?如果还留着这些笨蛋在府里,我们就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了,首先就会影响你的亲事。”
钟离菡一听会影响她的亲事,赶紧撇清:“那明日一早赶紧把她们都送回去就是了,吴家的女子不要脸、没有教养,关我什么事?我可是皇家郡主,庆亲王府的正经嫡女。”
吴太妃一噎,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她是否忘记了自己的母妃也是吴家女子?
吴太妃狂怒,把服侍的人都赶走,倒是便宜了崔氏和乔氏。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