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我就没心情想这些了,因为地下室里响起了丹尼尔的惨叫声。我的心也一下子揪了起来,坦白讲我宁愿此刻受电刑的是我而不是她。所有给身体带来巨大痛苦而达到审问目地的刑讯手段中,电刑效果可以算是最好的,受刑者会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肉被锉刀来回的刮,神经被铁锤狂砸,骨头似乎被硬生生从身体里面拆出去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种痛苦无休无止,只要不停电就能持续下去。电上5分钟,问几句,不招再电上5分钟,这种循环能折腾整整一天。经受过电刑的人,最后都屎尿齐流,在能把人整个吞噬的巨大痛苦之中苦苦挣扎,哀嚎不止。如果是我的话也许能顶久一点才会意志崩溃,但是丹尼尔的话,我估计她撑不过第三轮电击。
纹身男很明显对这一套很了解,手法熟练地把导线缠在丹尼尔绑在椅子两侧的手腕上,左手拿着开关退后一步直接就按了下去。丹尼尔反应很强烈,被绳子绑住无法跳起来,只能坐在那里浑身抖个不停,同时扯开嗓子放声尖叫。
那声音告诉我两个信息,一是这女人已经到了痛苦的极限,二是这里肯定是荒郊野外,因为这些人对丹尼尔这种能招来警察的叫声一点都不在意,说明这附近肯定没有居民,人也很稀少。
纹身男观察丹尼尔的反应,大约20秒他按了一下手里的开关,电流一停丹尼尔立刻被抽了筋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像个哮喘病人那样大口喘气。
“作为一个女人,你很坚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用的,我审过的人到最后没有不招的,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早点说少受点罪,我也能早点收工,送你上路,你何苦呢?”说完这个纹身男看丹尼尔没什么反应,伸手在变压器的旋钮上调节了几下。我知道他是在调节电流的强度,这样可以带来更大的痛苦。
不同的人对电流都有一定的“抵抗阈值”,这个家伙看样子电过不少人,经验很老道,把电流调节到一个让丹尼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范围,又不至于一下子把她电死。按下开关进行了第二轮电击。
和尖叫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我带着内疚的怒骂,我把自己会的各国骂人的话都用上了,最后发现要说骂人的词汇丰富,还得是我的母语,就用汉语开使连串的问候对方祖宗,企图激怒对方,让他们来对付我。
但这几个人也不傻,无论我骂他们母亲是接客倒贴钱的妓女,还是骂他们是一群生殖器比牙签小又被种猪爆过菊花的娘娘腔,都没什么用,这些人理都不理我。最后我嗓子也骂哑了,急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看着地上的电线恨不得冲上去咬断。但怎奈自己手被反绑到了背后的铁柱上,用力挣了两下发现铁柱是打在地基里的,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就在我牙根发痒想咬电线的时候,一直缩在墙角的几只蟑螂,像是不怕人一样跑到地板当中,围着电线的绝缘皮不知道在干什么。正在威胁丹尼尔的纹身男看到之后,抬起穿着厚底儿军靴的大脚,一下就踩死了四五只,但其余的还是围在电线那里,头部一抖一抖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到这个情景我不由纳闷起来,按理说蟑螂的习性并不是这样,如果有人出现的地方,他们会迅速逃走。怎么这几只像是敢死队一样?但很快剩下的也被纹身男给踩死了,我心想:“太可惜了,要是多来几只,还能拖拖时间。”
我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没多久,墙角就出现了更多的蟑螂,在地面上乱爬一气,有些还爬到了纹身男的身上,气得他哇哇大叫,他几个手下用扫把,灭火器什么的忙了半天才算把这上百只蟑螂全部杀死。
这些蟑螂反常行为勾起了我的记忆,之前在内华达洲的飞机场,那些蚂蚁和蜜蜂的行为就非常的怪异,与眼前这些蟑螂很象,似乎是我脑海里想什么指令,这些没有思维能力的小虫子就会去执行。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但两次相同的意外,就太不正常了,再结合上之前在虫岛,小龙从虫神的脑袋里咬出了什么东西,又塞给了我,所以醒来之后满嘴的腥味,难道它喂给我的东西,对这些虫子有什么魔力?所以它们才可以简单的执行我的命令?
这个问题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因为那纹身男弄死蟑螂之后,立刻又抓紧时间去折磨丹尼尔。这次他把电流强度调得更强,丹尼尔声嘶力竭的惨叫,到最后那声音简直不像是由人类声带发出来的,这几个没人性的家伙反而在惨叫中哈哈大笑,似乎很喜欢这种把一个金发美女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感觉。
作为一个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丹尼尔表现的已经相当坚强,但她毕竟不是三流电视剧里面那种能顶住任何酷刑的英雄。在第五次电击马上要开始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一种神情恍惚的状态,大脑对纹身男手里的开关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身体已经先于她的大脑做出反应,终于说出了藏着那本赫斯日记的银行和存储箱号码。说完之后整个人像是晕过去了一样,躺在那里浑身时不时的抽搐两下,最后又被绑到了墙角的柱子上,只不过她待遇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