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言言根本就不需要。她现在还太幼稚,等她再成熟一些,就会明白她现在为了你而要抛弃一切的想法有多么幼稚。蓝小姐,恕我直言。我知道你是前任蓝源总裁蓝铭的千金,也知道你接近言言并不是为了钱或是其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离开她,她的世界,并不需要你。”
“呵呵,你又不是清菡,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只有她亲口对我说,她不再需要我,不再爱我,我才会死心。那个时候,我会主动离开,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来赶。”蓝汧陌不卑不亢的说着,她并不诧异莫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相反的,她知道,以莫家的势力,想要查到自己的背景,简直是轻而易举。
“蓝小姐,据我所知,你曾经有过精神病的治疗史。我这样问,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你真的确定,你现在所爱的人是言言,而不是其他人吗?”莫霖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蓝汧陌愣在座位上,许久不曾回神。
这件事,应该只有自己和那个人知道。莫霖...怎么会调查出来?什么叫确定自己爱是言清菡,而不是其他人?他在怀疑自己对清菡的爱?蓝汧陌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她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一般,根本吐不出半个字符。
思绪随着莫霖的一字一句,回到那段她人生中最为晦暗的日子。在那里渡过的每一天,都让蓝汧陌心疼到几乎窒息。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段不堪的回忆,然而,面前这个人,却在此时此刻毫不避讳的揭掉她鲜血淋漓的伤疤,让那块许久不曾愈合的伤口变得更深,更痛。
“言言是我最看重的晚辈,更是她父母唯一的女儿。身为她的外公,我希望她能够走正常女人的道路,结婚生子,拥有美满的家庭。你,根本无法给她这些最基本的东西,甚至还是个带有严重精神病的患者。”
“我找人研究过这种病例,也许,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言言,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替身,或是你神志不清时的寄托。像你这样的人,我根本无法放心的把言言交给你。蓝小姐,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没有,我没病!那是...是她...关我...我没病!我没有!”蓝汧陌说着,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莫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眼白的位置因为激动而生出根根血丝,和她本就暗红的眸色结合在一起,整双眼睛通红到好似浸过血那般。她剧烈的颤抖着,那频率很快,很强。就好像,这具身体随时都会因为承受不住而崩溃掉。
“蓝小姐,你有没有病,并不是我关心的重点。也许,你该找面镜子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绝不会允许你这样危险的人呆在言言身边,更不会让你耽误她。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希望你多听老人言,不要做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莫霖说着便要离开,只是在他经过饭桌的时候,手腕却被蓝汧陌紧紧抓住。眼见莫霖皱起眉头,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走上来,欲要将蓝汧陌推开,却被莫霖伸手拦住。“蓝小姐有话想说?还是,你想通了我刚才说的话?”
“呵呵...”蓝汧陌并不回答莫霖的问题,只低声笑着。她用颤抖的手扶住椅子,缓缓站起来,抬起头直视莫霖。那双红眸带着强烈的蔑视,还有一丝极力压制的愤怒。看上去,倒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莫霖见她这副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却并不闪躲。
“不管我有没有病,我爱清菡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她。”
“好,蓝小姐,我们拭目以待。”莫霖说完,推门离开房间,包厢里瞬间就只剩下蓝汧陌一个人。
颤抖的双腿终是无力再支撑站立的动作,蓝汧陌抱起咕咕,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最终却又跪倒在地上。头部传来一阵阵剧痛,就好像用刀从头顶直接插进去,恨不得将她的身体一分为二。无奈之下,蓝汧陌用手死死抠住地板,嘴里发出好似野兽濒死前的低吼。
“喵...”这时,一直蹲在那里的咕咕似乎被蓝汧陌这副模样给吓到,它用舌头去舔她颤抖的手,眼里流露出仿若担忧的情愫。
“我没事,来,咕咕,我们回去找妈妈。她不会不要我们的,对不对?”
蓝汧陌重新爬起来。她抱着咕咕,不理会服务员惊异的目光朝饭店门口走着。夜晚的寒风吹来,将她黑色的长发打乱,遮住下面那张苍白的脸,通红的双眼。路过的行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怜悯,有恐惧,还有嘲笑和玩味。
这些,蓝汧陌都不在意了。她用手捏着越来越疼的头,快速朝着前方走着。她现在只想回去那个属于她和言清菡的家,好好抱一抱那个女人,再闻闻她身上那股让自己熟悉并沉沦的香气。是了,她不怕想要拆散自己和言清菡的莫霖,更不怕任何困难,任何痛苦。
她只想,也只要陪在言清菡身边。
“清菡,我没病的,更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我神志不清,我现在怎么会这么痛?他好坏,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他怎么能说我把你当成是替身?不是的,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只要你相信我。不,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真的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蓝汧陌低声呢喃着,视线落在小区的大门口。忽然,她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的朝前跑着。那萧条背影充满了无助和脆弱,仿佛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