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的四处看了看,大声喊着:“沐姑娘,沐姑娘……”
声线长而远,像是一首抒之不尽,唱之不完的长歌。绵长而夹杂着痛意……
而不远处,几十个堆积起来的麻袋堆的后面,一个紫衣女子蹲在那里,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唇,方才没有让自己痛哭出声!
他的眉眼,依旧是只观一眼,就叫她神魂尽失。
他的身型,依旧是只看一刻,便叫她心如刀绞。
他是喜欢上她了,是喜欢上她了吗?但,现下,她又怎么配得上?女子,即便是被人抓了一下胳膊,便要斩断了自己的臂膀以示贞洁。而自己却被那么多人……
她配不上!
终而,上官谨睿叫了半天。知道她是不会在这里了,颓然了叹了一口气,唇边缓缓的勾起了一抹温雅的笑,只是看起来万分牵强。抬起步伐,缓缓的离开了此处。
沐月琪蹲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那一条长长的巷口,像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磨灭了她所有的希望。直到,那一抹蓝,消失不见,她终于瘫坐在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一直天边影斜,她的身影被拉出了一个长长的线条,天色也渐黑渐灰,她终于擦干了泪水,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步伐,走到他方才站过的地方,蹲下身子,将那把水墨折扇捡了起来。
从此,天涯陌路。
从此,再也不见。
又是一滴泪水砸落,她将扇子收入袖口。又禁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方才站过的地方,那个人,不久之前,在这里。就在这里停留过。只是,他们,终将是要错过。她强扯出一抹笑,开口:“我走了,天涯共好,你我同安!”
起身,背着包袱,一路向南。大步向前,已然不再是当初那爱得卑微,爱得怯懦的模样。
上官谨睿,我爱你,很爱你!
纵使,心中有一万个舍不得。但是,我已然!那么,我走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大路迢迢,总有一条路,是属于她的。
而她却不知,她走后,巷口中又走出来一人,蓝衣淡雅,只观一眼,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原本,他是发现自己的折扇不知是什么时候掉落了,便回来找。却看到,她拾起折扇,头也不回的离开。那背影,英姿飒爽,像是终于挣脱了囚困她的牢笼。
脚步向前迈动,却终于没有追上去。原本,她该是听得见他在叫她的,但是她却没有出来。现下,离开之时,又是如此的浩然坦荡。这,便是她的选择吗?
他,又有什么权力去干涉?
凝视着她的背影,良久。直到完完全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他也顿时明白了她要走的原因。跟在自己身边,得到的,只有拒绝,和永无止境的伤害,不是么?竟然如此,走了也好!
想着,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低低的轻笑出声:“会觉得快乐吧?如果没有我。”
语毕,转身而去。蔚蓝色的身影,在夕阳之下,拉出一道黑影,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就那般孤零零,形影单薄。他不禁自嘲的笑道:“从前,怎么就没有感觉到我如此孤单?”
叹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往皇宫而去……
……
“你确定那个神经病在这里吗?”南宫锦皱着眉头,非常郁闷的开口。
轩辕以陌咳嗽了几声,开口纠正道:“皇后娘娘,属下确定皇上在这里!”不是神经病!
而此刻,她们二人,正在北冥京城,一位富甲一方的员外家中的厢房的隔壁的一件房屋的——屋顶上!不知道百里惊鸿这货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各种反常,还时不时的失神。有时候叫他没回应,有时候话多的像个事儿妈!这不,一个不注意,他又失踪了!
南宫锦这才偷偷摸摸的带着轩辕以陌找了出来!想着,她不禁悲呛的抹了一把险些从眼中掉落而出的眼泪,十分忧伤的开口:“以陌,你说我的孩子不会一出生,就要面对一个神经兮兮的爹?”
“咳……咳咳……主子,应该不会的!”其实她的心里也好没底啊,皇上最近实在是太奇怪了!
“趴下!”南宫锦伸出手,将她的脑袋一按,两人赶紧躲到了屋檐的后头,屏息凝神,以免被百里惊鸿发现,而后偷偷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屋檐上风华绝代的男子。
而百里惊鸿,现下显然也是全神贯注的看着下面,并没有半分旁的精力用来发现她们,而他鬼鬼祟祟的偷看,看起来就跟做贼没什么两样。
这货怎么像是来偷东西的?
南宫锦心下狐疑,沿着他的视线看了下去。下面有什么,这货看得如此认真?想着,也伸长了脖子往下头看了看,入目,竟然是一锦衣女子,在河边往河里抛洒着饲料,看起来恬静而美好。这下南宫锦的脸色唰的就绿了,这杀千刀的是专门来偷看女人的!?
轩辕以陌也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南宫锦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她赶紧拉住她:“娘娘,不要激动,陛下不像是这般猥琐之人!”
这话一出,南宫锦身上的怒气才消了一些!双手环胸,远远的看着。背后的火焰一阵一阵的狂烧,在这大夏天的,足以让人觉得烈火焚身!
也就是这股杀气,惊动了百里惊鸿。他好看的眉头微皱,四处看了看,南宫锦赶紧敛下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