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从自己的爷爷那里得知,但凡程东做事,必先定好计划,然后才有所行动,所以此时跟着程东的身边,他倒是也放心。
十分钟后,包先凯一脸笑意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位老妪。
正是昨天程东在张大叔见到的二姑。
“两位,这是我二婶,娘家姓金,夫家姓莫。”
“莫大婶您好!”程东和盛川随着包先凯喊道。
莫大婶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不说,只是“嗯嗯”地答应。
包先凯笑道:“不好意思,二婶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所以有点紧张。”
程东心知事实并不是莫大婶紧张,而是包先凯肯定交代她什么话都别说,就点头答应就好。
当然,恐怕用“交代”这个词不能表达现实的情况,而用“胁迫”更好一些。
“哈哈,我们又不是土匪,也不是上门抢东西,不过是看看罢了,莫大婶不用紧张的。”程东笑道。
莫大婶依然一言不发,只是点头。
包先凯道:“也站在门口,进院子吧!”
进了院子,包先凯并没有让程东和盛川进屋,而是歉意道:“不好意思,屋里脏,二婶刚才就说,咱们就别进屋了,在院子里坐着聊会行吗?”
程东为了不引起包先凯的怀疑,自然点头答应。
于是三个人拿了三个板凳围坐在院子里,程东问道:“包书记,那古盆?”
“哦,呵呵!”包先凯假笑道:“那古盆是死去的二叔留下来的,二婶一直拿着当宝贝,要不是家里急着用钱,她也不会托我卖出去的。”
程东心里冷笑,哪里是莫大婶急着卖出去,分明是你的主意。
不过嘴上却说道:“这点我们是理解的,可既然我们两个人都来了,那古盆,还是让我们看看吧?”
“那是当然!”包先凯起身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屋里拿出来。”
包先凯进屋,程东明显听到里面传来的被压制的抢夺、恫吓以及啜泣的声音。
一会功夫,包先凯怀里抱着一个褐色的破包袱,笑嘻嘻地走出来。
程东煞有介事地站起身来,故作惊奇道:“就在里面?”
“对!”
包先凯答应一声,将包袱递到程东的面前,笑道:“我就知道这东西是旧物,但具体值多少钱,还要看两位的鉴定,你们不会骗我吧?”
“怎么可能!”盛川插嘴道:“包书记,我们也只是跑腿的,先来看看这古盆的价值,然后和学院的教授商议。”
“嘿嘿!”包先凯搓着手道:“两位,我也不瞒你们,我老包呢,是个粗人,对这个一窍不通,只不过咱们既然能在这个穷乡僻壤遇到,那也是缘分,这东西鉴定出来之后,价值嘛,还望两位多说一点。”
程东见他一副奸商的样子,心中恶心,嘴上却说道:“包书记放心,我们懂。”
包先凯像一只哈巴狗一样点头不止,两眼放出贪婪的光芒。
程东有意无意地朝着屋里看了一眼,见莫大婶靠在窗前,满含泪光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包袱。
“莫大婶你放心吧,我不会饶了这个东西的!”程东心中恨恨道。
盛川对着古盆有些期待,凑上前道:“咱们打开包袱看看吧。”
“就在这里吗?”包先凯道:“要不去我家,我让我老婆做点菜,咱们边吃边聊?”
程东笑道:“包书记,咱们还是先看看吧,万一不怎么值钱,也省下拿回去。”
“好!”
包先凯答应的痛快,程东当即打开包袱,见里面是一个绿、褐、青三色杂糅的瓷盆。
与其说它是一个盆,不如说是一个帽子。
因为看其形制,不但有类似帽檐的盆边,就连深浅和大小,也很像西方的礼帽。
“这……帽子穿越了?”盛川也看出点问题,喃喃道。
包先凯倒是着急了:“怎么,这东西不值钱?”
“包书记别急!”程东安抚包先凯道:“鉴定不是这么简单的,我们还得慢慢看。”
“那是,那是。”
见程东和盛川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包先凯恭维道:“两位一看就是有本事的,要不然你们学院的教授也不能让你们来,我不急,你们慢慢看。”
“嗯!”
程东点点头,将古盆放在地上,然后和盛川煞有介事地对着它指指点点,一会眉头紧皱,一副思考的样子。
一会又抚掌大笑,貌似恍然大悟。
不过他们说话的时候,用的却都是古玩界的行话,所以包先凯根本就听不懂。
半个小时之后,见还没有什么结果,包先凯忍不住,拉着程东问道:“请问一下,这古盆,你们鉴定的结果如何?”
程东暗中与盛川对视一眼,后者领会,开口道:“包书记,这……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包先凯听出来盛川的言外之意,急忙随着他走到院门口,问道:“怎么,这东西,不值钱?”
“嗯!”
盛川点头,包先凯脑子一懵,当时就呆了。
程东看在眼里,心中发笑,可还是假意紧张书记,您没事吧?”
“这……怎么可能不值钱呢?”包先凯大喝道:“这可是他从山上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啊!”
“啊?”程东故作大惊道:“盗墓?”
“不是,不是!”包先凯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急忙掩饰道:“就是从土里挖出来,可我觉得,肯定也是陪某位王侯陪葬的东西吧!”
见包先凯这幅样子,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