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千块卖给你,的确是少了,但是我卖的是道义,这样想,也值了!”老汉说罢,将野山参包起来,直接塞到了程东的手中。
事到如今,程东还能说什么,急忙从怀中掏出当初那攒下的五千块钱塞给老汉道:“大爷,两千块,的确是少了,我受之有愧,但是您说的八十万,我还真是出不去,这里是五千块,您收下,成吗?”
老汉犹豫了一下,想推却,但程东却说道:“大爷,这支参,我是给我爸买的,道义加上孝道,比五千块可多吧?所以您要是连五千块都不收,那就是骂我了!”
老汉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行,我收了,收了!”
程东将野山参收起来,老汉也将钱收了,此时列车员报站道:“秀川站到了,请大家排队下车,拿好自己的行李。”
“大爷,我到站了,您到哪里下车?”程东问道。
“参卖了,我直接到头吧,小伙子,有机会咱们再见吧!”
“好,大爷再见!”
与老汉挥挥手,程东转身下了火车。
没想到坐个火车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主要是老人的一番见解,让程东受益匪浅。
怀揣野山参,程东走出秀川站,打了个车,直奔县医院。
车到半路,程母打来电话:“儿子,亮子他们来了,你什么时候到?”
“妈,我在路上呢,你让他们等会,我马上到!”程东说道。
没想到这几个小兄弟这么积极,可见是真感情。
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熟悉的县城,程东心中一阵感慨。
当年他就是在秀川县城上的中学,没想到如今一晃已经六七年过去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而原来的县城,也变了模样。
“兄弟这是回家?”司机忽然对程东说道。
“是,回来看看父母!”程东笑道。
“不是县城的人吧,但是在县城待过,应该好久没回来了吧?”
程东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还都说准了!”
“呵呵,你这眼神啊,我太熟悉了,出门多年的游子才这么看呢!”
“是啊,出门在外的游子!”程东咀嚼着这句话,心中不是滋味。
很快车就来到医院门口,付钱之后,程东下车,又买了一些水果,这才直奔病房区。
“妈,我到了,我爸住在哪间病房啊?”程东一手提着水果,一手打电话道。
“就在一楼,108,我去接你吧!”
说着话,程母挂断了电话,程东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就听到母亲熟悉的声音:“儿子!”
“妈!”
程东头还没回,一句“妈”已经喊出来。
乡下人是没有拥抱这一类俗礼的,程母走到程东的身边,一手接过他手中的花篮,嘴里说道:“花这个冤枉钱干嘛,这些东西,都不如咱们地里种的东西好!”
程东一脸的傻笑,可却分明看到母亲眼中打转的泪水。
这一刻,他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亮子、长河、小山,程东三个幼时的玩伴,此时也跟在程母的后面走出来,见到程东,喊道:“东哥回来了!”
“嗯,回来了!”程东笑着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走吧,进屋吧,别站着了!”程母招呼四个人进病房。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程东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脚进去。
一进门,只见自己的老父亲头上缠着纱布,双脚也打着石膏,甚至胸前也有纱布。
“爸!”
这一声爸,程东终于忍不住,两泪纵横。
程建民一见儿子终于回来,本来很高兴,可此时程东一哭,他也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程母也在一旁偷偷抹眼泪,亮子急忙笑着上前打圆场,道:“叔,婶儿,我哥都回来了,不是该高兴吗,哭什么?”
程母将泪水擦干,强颜欢笑道:“亮子说得对,哭什么,儿子都回来了!”
“是啊,回来好啊,回来啊!”程建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程东按住,道:“爸您躺着吧,别乱动。”
“老是躺着,不得劲儿啊!”程建民抱怨道。
话是这么说,可程建民还是听自己儿子的,老老实实躺着。
程母看在眼中,笑骂道:“这老东西,我说话怎么不管用,儿子说话就管用啦?”
程建民面皮微红,尴尬地不说话。
程东一边笑,一边抬头打量着病房,越看眉头越皱起来。
程母发现儿子表情不对,急忙问道:“小东,你怎么了?”
“妈,我没事,这楼的护士呢,谁管事儿?”程东说着话就走出病房,挨个看其他的房间。
亮子等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起跟着出来。
“东哥,怎么了?”小山紧走几步追上程东,问道。
“我爸的病房怎么这么破?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住,这点是挺好的,可设施不全不说,墙上还有蜘蛛网、青苔什么的,也太潮了,对身体不好!”程东越说越气,面色微红。
亮子小山等人低头不语。
程母拉着程东的手,道:“儿子这不怪护士,也不是亮子小山他们不上心,只是咱们家没钱,所以我们只能住这个便宜的。”
“妈!”程东看着自己的老母亲,道:“我现在有钱了,咱住好的,你跟我说去哪儿交钱,我这就去。”
程东一边说话,一边要往前走,却还是被自己的母亲拉住。
程母道:“你有钱,你有什么钱?亮子开始也说给你爸换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