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朗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也不知是因为程东的知礼,还是因为他分析地透彻。

“小东说的不差,龙泉窑的釉和其他窑厂相比,黏度要更高,在烧制的时候,不会随意流动,所以其釉色较厚,有玉的温润感。”古云朗做最后总结。

张成贵道:“古老、程老弟,你们帮我看看,这只贯耳瓶,是真是假?”

程东与古云朗对视一眼,笑道:“张老板既然都已经收了,想必不用我们多说了吧?”

“哪里。”张成贵道:“这只贯耳瓶,说起来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东西,因为大家比较熟,而且我对他们家也算是知根知底,想来他不会骗我,所以才收了的,不过既然两位在此,还是烦请你们看看吧。”

林江和华国强颇为识趣地走到一边,他们深知即便自己在前面也看不出什么。

“龙泉窑兴盛于宋元,但其实有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是我国历史上存在时间最长的窑系。”古云朗言道:“随着历史的进程,龙泉窑的制瓷技术、规格也一再变化,所以想鉴定它的真伪,的确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还有一点。”程东补充道:“因为龙泉窑历史悠久,所以仿造的龙泉窑瓷器古已有之,这就又给鉴定师的鉴定增加了一个困难。”

华国强打趣道:“你们这一老一少说配合如此默契,让你们鉴定龙泉窑,想来定然没问题的。”

林江插嘴道:“索性没有外人,你们也不要藏拙,一边鉴定,一边给我们介绍介绍如何辨别真伪。”

张成贵一脸笑意,急忙来到门口,对着自家的服务生喊道:“再上一壶好茶,还有四色点心。”

“瞧,张老板都大出血了,你们这趟买卖要是做不好,不但砸了生意,还顺带掉了我们的面子。”华国强笑道。

古云朗看看程东:“小东啊,咱们今儿可得加把劲了。”

“那是,那是。”

众人莞尔。

一会茶水、点心都上齐了,五人围坐在一起,古云朗指着桌上的贯耳瓶言道:“大家上眼,我们这搞鉴定的,第一要先观器型,所谓器型,简单说就是样式,比如它是壶、是盆还是缸。”

“就拿仿制品来说,造假者选的器型肯定是市面上流传最广、最容易被大众接受的典型产品,以龙泉窑来说,有北宋五管瓶、南宋凤耳瓶、元代的牡丹大瓶、古香炉等等。”

“至于这贯耳瓶嘛,仿烧的倒是不多。”古云朗笑着对张成贵道:“张老板放心,你这件贯耳瓶,是十足的开门到代。”

林江笑道:“古老,您这可是有偷懒之嫌了,这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古云朗挠挠头:“我这想省点口水呢,想不到你们如此‘威逼’,罢了,你们看这贯耳瓶,真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人点头。

“假的毕竟是假的,和真的相比缺乏神韵,局部的线条也会参差不齐,呆滞生硬。”古云朗道:“要是能够仔细测量地话,还会发现,赝品的比例和真品相比,也不尽相同。”

“看来鉴定还真是一门细致的学问。”张成贵笑道。

华国强提出疑问:“我虽然不懂器物的鉴定,可在玉石珠宝行业里,这高手的造假之能,比之那些凡夫俗子可不是强了一点半点,他们造出来的赝品,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像古老方才说的线条呆滞的问题,在高手的手中,想来可以避免吧?”

古云朗笑呵呵地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然后看向程东。

程东心领神会,喃喃道:“以上古老说的器型乃是普遍意义上的,就特殊性来说,鉴定龙泉窑,还要看其胎釉。”

“胎是器物的本体,龙泉窑历时一千六百年,每个时代的胎,其造型和工艺都各有不同,这一点一验就能看出真假。”

“至于釉色,方才也说了,龙泉窑比较出名的是青瓷,粉青和梅子青都是,所以历代仿制的最多。”

“小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龙泉窑的釉和别的窑厂不同,想来是比较难配制的吧?”华国强插嘴道。

“是的,龙泉窑的青釉是他们的独特配方,绝不外传。釉色的配制,其实是一种化学变化,而造假者为了减轻成本,所以沿用古已有之的配方,那是一种物理变化。”

“简单说,就是在瓷土中加入草木灰,当然也不是任何植物的草木灰都可以的,烧制之后,它必须显示青色才行,用这种釉制成的瓷器,远观可以,但近了,就会有一种笨拙厚重的感觉,青色浮于表面,毫无神采。”

程东说罢,张成贵急忙为他满上一杯茶水,然后道:“请用。”

“呵呵,您太客气了!”

茶是好茶,可此时程东也顾不得细品了,直接端起来往嘴里灌下去。

“龙泉窑存世一千六百年,该不会只有青瓷这一类吧,总要好仿的吧?”

“不错。”程东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两宋的龙泉窑,基本以青瓷为主,粉青、梅子青,都是在那个时代出现的,不过到了明代,龙泉窑出现了豆青和深绿两种釉色,虽然也是青瓷,可他们的胎质以及釉色,却和前代大不相同。”

除了古云朗,其余三人都面带疑惑地看着程东。

“哈哈!”古云朗笑道:“我省心咯,小东啊,你就好好给他们讲讲吧。”

程东一拍脑门:“怪我,怎么开这么一个话题?”

“不急不急!”张成贵摆摆手,笑道:“要是几位无事的话,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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