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菁爽快的应道,唇边重新挂上一丝平和的笑容,道,“本宫首先要说的,还是刚才说了一半的那件事,却不知道现在在座的各位可还有人怀疑本宫的婢女和常家公之间有私交的?”
之前那些不入流的话是纪良妃信口胡诌的,完全经不起推敲。
“六弟妹,那话就莫要再提了,想来当时良妃娘娘也只是急着把事情查清楚才胡乱揣测的。”曾氏笑道,抬眸看了灵歌一眼,“刚才这丫头说的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咱们也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是再这么闹下去就没意思了,难不成还要逼着这丫头意思以示清白吗?”
她是心思活络的主儿,一句算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抛出来,反倒让双方都没有办法计较了。
纪良妃却不领情,冷哼一声往旁边别过头去。
刘氏已经长时间的不说话了,只是一动不动泰定的垂眸饮茶掩饰情绪,这会儿听了她这一声冷声心里突然冷蔑的叹了口气——
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居然还是这么个难等大雅之堂的蠢货,真是活该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死的。
秦菁对她的情绪也不在意,顺理成章的再次扭头看向广泰公主道:“那么广泰公主,您现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在前头的?”
“六嫂嫂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广泰公主咬着下唇,神情防备,语气中却是十成十的委屈,“您要为您自己的丫头开脱,证明她无辜也便罢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我的身上来。”
她不哭,从头到尾都只是眼睛里蒙了层水汽,可见心里还是十分冷静清楚的。
“那就要问常小姐了。”秦菁道,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垂眸下去呷了一口茶。
“问我什么?”常芷馨也急了,一步上前,怒声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见不得自家哥哥被人欺负,跟太子殿下和娘娘要一个公道而已。”
“常小姐好健忘,之前不是您说的,常三公子是将本宫的丫头错认成别人才毫无顾忌的闯进来轻薄的吗?”秦菁反问。
诚然当时常芷馨说那话也不过是为了替常海林开脱的借口罢了,明眼人都知道不能当真,可那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不假,现在再被秦菁严封不动的搬出来,反倒让她无所适从起来。
“我——”她下意识的想要否认,但是不经意的一抬眸正好看到楚奕唇角似是戏谑的一点笑容,心头一动的同时,突然就没敢把这种强词夺理的话给说出来。
秦菁却不理会她此刻纠结的情绪,继续慢慢开口说道,“广泰公主,常三公子是来这院子里找人的,当时这院子里就只有你和本宫两个人,既然他不可能是来找本宫的,那么请问,您约了他在这里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约了他了?你不要信口雌黄!”广泰公主脸色一白,下意识的脱口辩驳,“我只是落水之后有点不舒服,就在旁边的屋子里休息,哪里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休息吗?难道不是休息的同时顺便等等什么人?”秦菁不以为然的仰头吐出一口气,像是在思忖。
“六嫂嫂,广泰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广泰公主眼圈一红,声音都气的有些发抖。
“你得罪本宫的事自然是有的,回头等先把这件事弄清楚了,本宫也自然会跟你清算。”秦菁道,竟然把个挟私报复的意思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提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当真是明白了这个在大秦朝中显贵一时的荣安长公主确实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只是别人不明白,广泰公主却是心里有数,她跟秦菁见面这也不过是第二次,若要说到她得罪秦菁的——
无非就是今日设计吴子川的事。
曾氏勉强定了定神,试着开口道,“六弟妹,今儿个这里就只有咱们妯娌几个,按理说有些话凑凑热闹也无伤大雅,可是——这广泰毕竟一个姑娘家,开不得玩笑的。”
这意思便是,要么秦菁就得拿出证据来,要么这话还是不宜乱说的。
毕竟广泰公主的事,事关皇室的体面。
“证据么——”秦菁笑笑,像是故意吊着所有人的胃口一样,慢悠悠道,“如果广泰公主今日落水并非意外,而是她有意为之呢?如果她不是意外落水,那又有什么原因让她不惜自损身体也要做出落水的假象?再者,当时大夫明明已经替她处理好了伤口,也说了无碍,她明知道我们大家都在偏厅饮宴,一向知书达理的广泰为什么还要推脱身子不适,赖在这里而不去偏厅同我们会和?而且——她说自己不舒服,本宫看着,即使继落水之事以后,她又受了惊吓却也没见出什么大碍来。广泰,你确定你是不舒服吗?”
咄咄逼人问了这么一通,她却是连一点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有往外拿。
只不过,单就只凭这些话,已经足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因为——
被灵歌着人偷偷叫回来的云霓郡主走到门口刚好听见这番话,而在得了提示之后马上已经想到之前秦菁问过她的广泰公主落水的经过,下意识的低呼一声,“我就说呢当时我好像根本没有撞到华泰姐姐的——”
她一句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