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秦菁正在寝殿更衣,准备去秦宣宫中看望时灵歌就来了。
秦菁抬眸看她一眼,见她微垂了眼睛站在门口,与往常的神情无异,也就没说什么。
墨荷跟苏雨两个服侍她穿好衣服,临出门前秦菁才招招手叫了灵歌道:“你也跟着去吧!”
“是,公主!”灵歌应道,福了福身跟着一并出了门。
秦宣那里,但凡人在宫中,秦菁是每日必定要去的。
那个孩子,虽不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有时候看着他天真烂漫无忧无愁的模样,秦菁的心里也会觉得宁静。
这宫里的环境是她和秦宣都选择不了的,有时候看着别人,也算是种慰藉。
这日又是天晴,寝宫后头的花园里秦菁抱着绒团儿坐在石凳前喝茶,不远处那孩子正趴在一个鱼缸前专心致志的看着里面两条小鱼自在的嬉戏,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吵不闹十分的专注。
苏雨蹲在屋檐下,看着墨荷跟晴云做绣活儿,三个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晴云偶尔回头去看一眼那孩子,不时的叮嘱:“殿下小心些,现在天寒,记得别去玩水。”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听到她的嘱咐,总之是不说话,还是一动不动的扒着鱼缸的边沿往那水里看。
秦菁微笑着低头抿了口茶,然后才稍稍侧目看了眼侍立在她身后的灵歌道:“昨夜本宫与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灵歌本来也正在看着远处那孩子失神,此时突然听闻秦菁与她说话不免微愣。
不过她的反应也是极快,神色略一转变之后便是抿抿唇起身走到秦菁面前对她福了福道:“奴婢想好了,当日公子叮咛奴婢的便是一定要护卫公主殿下的安全,奴婢既然来了公主身边就没有存过二心,公主既然信得过奴婢,有事但凡吩咐就是,奴婢姐妹定然万死不辞。”
说到底她与萧羽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若有什么闪失,朝中失去平衡萧羽在外便很难玩的转了。
灵歌这样的说辞的确是在情在理,无可挑剔,既没有背弃自己真正主子的嘱托,也不妨碍她对秦菁尽忠。
“你定下了主意就好!”秦菁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扶了她起来,道:“放心吧,你跟旋舞在本宫身边,本宫都视你们为自己人,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也不会让你们以身涉嫌。”
既然为人奴仆,自己的生死灵歌已经看得很轻,妹妹旋舞却是她的心头肉。
“谢谢公主!”灵歌感激道,说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又在咬牙道:“公主,您可不可以也答应奴婢一件事?”
这个丫头一向懂得分寸,这会儿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讲起条件来?
秦菁玩味着心里就起了些兴致,点头道:“说说看!”
“奴婢知道这宫里的形势凶险不输战场,虽然您一直都思虑周全,可是奴婢可不可以求您,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定要以您自己的安全为先。”
秦菁有些微愣,旋即就明白过来,笑了笑道:“既然这是表兄交代给你们的任务,本宫自然也不会刻意让你们为难,放心吧!”
“谢谢公主成全!”灵歌道,说着郑重其事的跪地给秦菁磕个头,再抬起头时脸上身边便可以坚毅三分。
“起来吧!”秦菁挥挥手,示意她起来,于是主仆便再无话,各自移开目光去这院子里寻些风景。
那里自蓝淑妃被景帝圈禁以后,宫外又传来消息,说是蓝玉衡因为急怒攻心吐了血,之后就连着卧床不起,早朝都跟着罢了。
秦菁闻言只是一笑置之并不理睬,只是随后白奕那边又着人传了信来,说是莫如风旧疾复发他要在府中照料一阵,怕是接下来得有几日不能得空进宫了。
少了他就少了好些热闹,于是随后的几日秦菁也关了宫门在乾和宫中修养,只就早起去萧文皇后处请安或是去秦宣宫里坐坐。
这日午后,她闲暇,就命人移了闲置已久的棋盘到院子的凉亭里分执两色棋子和自己对弈。
苏雨喜滋滋的凑过来要瞧热闹,秦菁却是笑着嗔了她一眼道:“你别在这吵着我了,叫上你大哥,去宫门外守着吧!”
苏沐虽然疼她,但是总爱板着那张冰块脸又不爱说话,苏雨便不很乐意,扭捏着垂头抓着衣摆不肯走。
宫里下等的宫女太监很多,要说到守门这活儿,实在是犯不著苏雨亲自去。
墨荷也是不解,就替她求道:“门口有小路子他们看着呢,奴婢也吩咐了他,谁来都说咱们宫中谢客,怎么用的着小雨和苏沐过去!”
“一般的客人挡也就挡了,可是今天要来的这位客人——”秦菁随手抓起几粒白子在手中颠了颠,却是不以为然的摇头笑道:“怕是一般人挡不住!”
其实在这宫里也着实没有什么人是会来拜访秦菁的,一则宫外的命妇小姐们进宫拜见都是要提前递帖子的,断不会有直接杀上门来的特例,而宫里的嫔妃公主们虽然不必这么麻烦,但是近来萧文皇后和蓝淑妃两派斗得死去活来,所有人都聪明的选择了静观其变,除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秦茜,也不会再有别人登她的门。
墨荷她们几个面面相觑,这几天秦菁都足不出户,她们着实想不明白自家公主何时又练就了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秦菁却是有意卖了个关子,对苏雨挑眉道:“快去吧,叫上苏沐一起!”
“哦!”苏雨无奈,只得不情不愿的转身走了。
秦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