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那女人呱噪的‘哈哈’声渐行渐远,逍遥王一直立在马车前身形未动。
“相思,你怎么还站着,真就和那个女子呕上气了不成?”清雅的男声自车厢内传出,带着些许的笑意。
好在姜暖已经走得没了影子,否则听到这么‘文艺’的名字又要在心里吐槽一番了。帝都六个王爷中最难伺候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逍遥王大名便是叫做岑相思。
听了车内那人关切的话语岑相思并没有立时登上马车,而是转了身子又回到了方才自己站着的地方,低着头仔细地看着什么。
候在马车前的侍从不待他吩咐,连忙紧走几步,举了灯笼为他照着。
“简玉,你过来看看,这写的是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青衣文士脸上已是恢复了常态,听见王爷召唤,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地上是姜暖方才列出的解题的方法。
只不过她用的是现代解方程法。而写的数字也是后世才普及的阿拉伯数字,只这两样就已经把岑相思和简玉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了。
围着那已被细雪掩了一些的字迹转了几圈,简玉才摇着头说道:“草民看不出来。”
简玉,是梁国非常有名的一代大儒。性格亦是放荡不羁不拘礼法。他比姜暖的祖父姜承小了几岁,都是很有学问的人。只是他喜好颇杂,除了琴棋书画外犹好算经和品酒。常因饮酒误事,也因为喝酒多了而伤了身体,所以并未在朝为官,倒是和同样不拘一格的岑相思走的很近。
今年也是为了贪逍遥王府自酿的几坛美酒才不顾身份地跑到这灯会上来出题守灯。偏又时运不济的遇到了姜暖,所以才闹出了刚刚的那一场好戏。只是他脸皮甚厚,见那两坛美酒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手中,别的倒是并不在乎。
岑相思瞥了一眼还垂着头仔细研究着地上字迹的简玉,心里也是一动,竟连精通算经的简玉都看不出来,那,这个女子可是有点意思了。那题目的答案可不是随口就能答出的……
丢下依旧沉思的简夫子,他转身走回马车,身子一纵便闪了进去,然后吩咐道:“先去品香楼。”
宽敞奢华的车厢里还坐着两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便是打扮得无比骚包的窦崖。
今年王府的诗会才开始没多久,逍遥王爷就来了兴致,带着‘才高八斗’的窦崖与一直对他‘心怀不轨’的渭国太子毕月乌殿下乘车溜了出来,留下几个学究在府里对着摇头晃脑比谁作的诗文多……
上元夜外城的灯会是从天子到庶民都会参与的盛会,天家为了显示自己与民同乐的亲民形象亦会编排新颖的节目参与,所以各个王府以及高低官员也要挂出灯笼给出彩头与民同乐。
不过逍遥王爷这还没‘乐’呢,就被一个小民女给驳了面子,出府前的兴致全无,如今只垂着眼靠在车厢一侧养神……
坐在马车上的窦崖从进王府到跟着岑相思出来,一直是飘飘忽忽神不守舍的感觉!一看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人他的心脏就会跳得似要在胸腔里蹦出来似的,所以最初姜暖与逍遥王的对话他并未在意,一直到她那很有穿透力的‘哈哈’声传进来时,窦崖才知道自己竟错过了一场好戏。
对面那人如玉的容颜上似还带着几分怒气,窦崖想了想还是张了嘴,他轻声说道:“王爷,那女子行事一直如此,她胸怀锦绣特立独行,实是个有大才的。我递到府上的《秋风词》便是她的手笔。”
岑相思微阖的双目蓦然睁开,他侧着头望向窦崖,幽深的眸色中闪着不知名的光亮:“窦公子认得她?”
“认得。”窦崖爽朗的一笑,提到姜暖他立时轻松起来,连说话都顺畅了,“她是姜暖。说来她可是名门闺秀呢,是老太傅的嫡亲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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