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大白鹦鹉因为爆了粗口被宸太妃给关了小黑屋,三天不许喂食!若不是这家伙是当今皇上‘孝敬’给宸太妃的,身份特殊,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暴怒的太妃娘娘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把姜暖从逍遥王府轰了出去。当然,一起被轰走的还有她的七十八个大嗓门的鸡兵鸡将。
来不及和眼睛红通通的杨玉环多说几句告别的话,姜暖好歹收拾了一番逃也似的一溜烟跑了,唯恐过一会儿太妃娘娘怒气稍散明白过来以后又不许自己出府了。
望着兔子一样窜上马车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的那个没良心的女子,岑相思的眼睛也红了,他倚在霞蔚轩的院门口,闻着满院子的鸡屎味黯然神伤:“她都不看我一样就走,真是个狠心的东西!”
出了王府的侧门,姜暖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里两手交叠的握在一起放在膝上,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与面上的冷静不同,她胸腔里的心脏狂跳着,就怕自己的马车再被拦截回去。直到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后马车都是很有规律地行驶着,外面嘈杂的人声也渐渐地听不见了,她才偷偷地伸出手去撩开了车窗上的帘子,小心的伸过头去做贼似的向外张望着:“嗷呜~老子终于刑满释放了!哈哈!哈哈哈……”窗外是大片的覆盖着积雪的平整的农田,路边的大树随着马车的行进一棵棵朝后倒去……这是已经除了皇城往尚武庄去的路了,她这回是真的自由了!这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呢?“哈哈!哈哈哈!嗷呜~嗷呜~”车厢里不断发出疯子一样的狂笑声。
“……”被岑相思派出来护送姜暖回家的六个侍卫骑在马上茫然无措的对视着,很想上去掀开车帘看看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不是那个纤弱文静的姜小姐。怎么就听着车厢里面的动静不太对头呢……
通往尚武庄的小道上的积雪已经被铲了丢在道边的农田里。看着倒是好走。姜暖给秀儿她们留了话,春节的时候放假休息几天,正月十六再开工。今儿正是开工的日子。
下了官道走在这条已经走了无数次的小道上,姜暖觉得自己的人又整个儿活了起来,她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庄子,站在庄子头上青山家紧闭的院门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道:“陈婶子,我回来啦!”
院子里先是传出屋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青山爹在院子里说道:“有人来了吧?我听见有人在咱院门外喊呢。”
急急的脚步声一直到了院门口才停下,‘吱紐’一声,两扇院门开了一扇,青山一手扶着门框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呼哧带喘微张着小嘴使劲喘气地姜暖不禁愣住了:“阿暖……你回来了?”他轻声说道。
现在还是农闲时节,青山穿着灰色的长衫,显得很是老气,却又显出些儒雅的气质来,养了一个冬天,他现在比下地的时候又白了很多,正是一副文静端正的书生模样。此时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少女,越看越心疼,眼眶竟湿润起来:“你怎么这般的瘦弱?”
青山眼中满满地发自内心的关切目光让姜暖的眼睛也一阵发热,她往前一步伸臂就抱住了这个兄长一样的男子把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让才滑出眼眶的泪水都抹在了他的衣襟上:“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姜暖并没有回答青山的问话,所谓苦难只她一个人承受就好,如果说了出来,那爱惜她的亲人也是会心疼的,姜暖宁愿自己承受,也不愿自己的亲人心痛。青山就是她从心里当做亲人看的可以信任的朋友。
“我……”被姜暖扑过来这么一抱,青山的脸慢慢地红了,垂在身侧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手掌伸开再攥上,终于他伸出右臂轻拍着她单薄的后背说道:“想了。”
一句话,似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话说出口,他便觉得手软脚软的手心还冒着虚汗。
“哥?”脑袋上缠着一块一圈纱布的青水也披着棉袍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和他大哥搂抱在一起的那个女子也是一愣,待到姜暖抬起满是笑意的小脸往向他时,他才惊呼道:“东家小姐?!”然后就回头冲着院子里大喊道:“爹,咱东家回来了……”
说完,他把身上披的棉袍脱了搭在青山肩上:“哥,我去和咱娘说一声去!”
“嗯。”有些不舍的松开怀中的女子,青山把肩上的棉袍拿在手里又给青水披上:“赶紧穿上,别自己找病。”
“嘿嘿!”青水一边伸胳膊穿着衣服,一边冲着姜暖傻笑,显然,也是对姜暖的突然归来是高兴的。
“青山都说想我了,青水,你想我没有?”在他们面前姜暖是十分随意的,虽然比人家小着几岁,可她就是叫不出那个‘哥’字来。
“嘿嘿!嘿嘿!”青水把袍子穿好,一手摸着脑袋傻笑着,也是一个大红脸,张了几次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让憨厚淳朴的青山青水兄弟说出一句想念的话来,也真是难为他们了。所以姜暖也不勉强,抬头看到青水头上缠的的纱布才停了嬉闹,皱着眉问道:“青水,你这脑袋是咋弄的?怎么包的这么严实。”
“那个,没啥事……”青水放下手来,脸色一滞,随即说道:“我先跟我娘说一声去,她可是没有一天不念叨东家的。”说完逃也似的往庄子里跑去。
“怎么回事?”看着青水掩饰性的动作,姜暖心里反倒疑惑起来,原本以为就是平常不小心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