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叹了口气,凌仲皱着眉头,只感觉事情棘手。他完全没有想到安昕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对她一直很喜欢,可这件事情彻底让他失望。
不过对安昕失望,也总要顾虑安家!
“靳扬……”凌仲刚要开口,却被凌靳扬先一步打断。
“爸!”凌靳扬沉着脸,眉宇间的强势尽显:“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安昕必须坐牢!”
凌仲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语气渐沉:“靳扬,如果安昕坐牢,那咱们家和安家就要反目成仇!这不是爸爸想要的结果!”
“爸,”凌靳扬抿着唇,深邃的眼眸腾起一股精光,“童念差点丢了性命,难道她的命,不比安家值钱?”
凌仲沉了下,因为他的话,眉头紧锁:“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安家和咱们的交情摆在这里,安国邦又登门来谢罪,毕竟安昕是他的独女,如果真坐牢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随便他。”凌靳扬低低一笑,眼角闪过寒光,“安昕的证据确凿,谁也不能抵赖。爸爸,这件事情您别管了,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哎……”凌仲烦躁的摇了摇头,语气黯然:“你现在太不冷静,处事难免出纰漏。”
凌靳扬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心意已决,又有证据在手,也不怕对方使用什么手段。他缓了口气,神情疲惫:“爸,我上楼换套衣服,待会儿还要去医院,念念一个人。”
凌仲还要说些什么,却见儿子已经转身离开,他内敛的双眸闪了闪,抿着唇没有说出来。
回到卧室,洗了澡,换好衣服,凌靳扬满身的疲惫散去不少。他站在镜前打领带,眼角的余光瞥见容妈走进来,神情沉了沉。
“少爷,”容妈脸色不太好,“你真的要让安小姐去坐牢?”
“是!”
凌靳扬薄唇紧抿,不想瞒着她,这件事情闹出来,大家早晚都会知道。
容妈长长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声音有些无力:“容妈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还要唠叨几句话。少爷啊,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就算安小姐真的做错事,你也不能和安家翻脸,知道吗?”
“容妈!”凌靳扬声音彻底沉下去,双眸染满怒意:“童念躺在医院里,差点丢了性命,你还让我放过安昕?!”
看着他脸上的怒意,容妈心底酸了下,她往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容妈知道你心疼,可和安家不能翻脸,夫人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你绝对不能忘!”
“我没忘,”凌靳扬垂下眸,脸色有所缓和,“我明白妈的心意,她是想要安家能够帮助凌氏!可如今的凌氏,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
望着他眼底的笃定,容妈眼光暗了暗,她回头看看门外,确定没有别人后,才走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少爷,你真的以为夫人让你亲近安家,是为了凌氏?”
听到她的话,凌靳扬目光咻的一变,目光幽暗下来,“容妈,你想说什么?”
容妈扬起脸,定定望着他的眼睛,声音微微发颤,“夫人这一生的心血都是为你。这安家,是她留给你的护身符!”
凌靳扬内敛的双眸眯了眯,盯着容妈的眼睛问她:“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抬手按住他的手背,容妈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少爷,你别多想,夫人一切都是为你,只要你按照她的话去做就行!”
看着容妈沉凝的双眸,凌靳扬心底的疑惑又消散掉,他想不出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只当是她又用母亲来施压。
整理好领带,凌靳扬拿起东西往外走,语气阴霾:“容妈,事情我有分寸。”
望着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锐利,容妈心底沉下去,她抬脚就去追他,想要继续劝阻。可他的步子很快,自己毕竟上了年纪,几步后就被落在身后。
“少爷……”
追到客厅,容妈喊了他一声,却只见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开车很快离开澜苑。
怔怔站在原地良久,容妈眼神黯淡下去,她明白有些事情,即使自己拼命阻拦,可终究还是避免不了。
客厅的沙发里,凌仲放下手中的报纸,眼见凌靳扬绝尘而去,深邃的双眸动了动。
容妈转过身,眼角扫到他的身影,不禁挑眉看过去,她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开口,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凌仲坐在沙发里,凝着容妈走开的背影,剑眉不禁蹙了蹙,双眸幽深如谭。
深夜,安家别墅。
安母刚刚将律师送走,谈话的内容并不让她乐观。人证,物证,还有动机,安昕全部具备,最重要的是,还有她亲口录音,更是铁证如山。这项故意伤害罪,罪名很难洗脱,除非受害人主动撤诉,要不然这场牢狱之灾,是不可能躲过的!
安母眉头紧锁,沉着脸上楼,往书房走过去。她推开房门,看到安国邦正在接电话,语气颇为恭敬:“沈老,不是国邦驳您面子,凌氏的股份,我真的不能出手……”
“好,改日我亲自登门去看您,咱们在好好聊。”
须臾,安国邦挂断电话,嘴角的笑意还来不及散去。
“国邦,”安母走到他的身边,将泡好的银杏叶茶端给他,道:“既然沈世明高价想要凌氏的股票,你为什么不卖?凌靳扬如此无情无意,现在还想让昕昕坐牢,真是太可恨了!”
抬手揉揉酸胀的眉头,安国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