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摔在脚下的那些照片,童念脸色一变,只见韩兴桥恶狠狠的瞪着她,怒声道:“看看你做过的好事——”
童念弯腰将散落在脚下的照片捡起来,俏脸的神情苍白起来,她双手紧紧握在照片的边沿,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把照片捏皱。
这些都是曾经她和韦祁皓订婚礼上的照片,张张清晰,每一张映照出来的脸庞,都让她心颤。这段过去,已经被她埋藏在心底很久了,今天突然展现在她的面前,她看着照片中那个阳光般的男人,心底酸酸的难受起来。
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照片,凌靳扬脸色染怒,挑眉盯着父亲问:“爸,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这个你不用管!”韩兴桥脸色铁青,瞪着他们两人质问道:“你们只要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这种事情?”
凌靳扬俊逸的脸庞倏然沉寂下来,他薄唇紧抿,怔怔说不出话来。过去的这些事情,牵扯很多人和恩怨,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当初他因为要挽救凌氏,所以才和安昕假意订婚,一切的因缘际会都从这而起。
如果说起来,那不是还要感激凌仲的演戏功夫吗?凌仲当初装病,装出凌氏就要破产的样子,逼着他和安昕订婚,而后又一步步让他接管凌氏,把他当作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斩去所有阻挡凌氏强大的荆棘,最后还推波助澜看着他把安家置于死地,坐收渔人之利!
眼见他们两人都不说话,韩兴桥目光闪了闪,继续追问:“你们两个谁先说?到底有没有这些事情?”
童念抿着唇,心头五味杂陈,往事浮上心头,让她感慨万千。她轻轻叹了口气,也不想隐瞒,直言道:“有。”
听到她的声音,凌靳扬立刻回过神来,他深邃的眼波动了动,看到童念异常平静的眼眸,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因为她的回答,韩兴桥双眸滑过一片寒光,他抬手指着童念的鼻子,怒声道:“原来是真的?!你以前还和别的男人结婚?”
“爸!”凌靳扬剑眉紧蹙,内敛的双眸忍不住腾起一片怒火:“过去的事情,你根本不清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哪样?”韩兴桥瞪着自家儿子,伸手指着那些照片,眉头紧锁:“还有什么不清楚?靳扬,你是不是真的被她迷了心窍,这样的女人你还当成个宝儿?”
童念按耐住心底起伏的情绪,语气平静的解释:“爸,照片里的人已经去世很久了,当初我和靳扬是有误会,所以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
“误会?”韩兴桥挑眉瞪着童念,不屑道:“照片看的清清楚楚,哪有什么误会?!”
这真是解释不清,童念有心无力,脑袋嗡嗡的响。
凌靳扬牵过她的手,推着她往外走:“你先回家。”
眼见凌靳扬还是护着童念,韩兴桥心里更气,吼道:“站住!”
“你们离婚吧!”
韩兴桥盯着童念的背影,心伤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我们韩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
童念脚下的步子一顿,纤细的肩膀颤了颤。
拉开房间的大门,凌靳扬神色阴霾,将她拉到外面,语气沉下来:“兜兜快醒了,看不到你会哭的。”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童念悲凉的心暖了暖,抬头看着他深邃的双眸,眼眶酸酸的难受。
她笑着点点头,轻轻握紧他的手指,柔声道:“我等你回家。”
顿了下,她又转头看向一脸愠怒的韩兴桥,笑道:“爸爸,您别生气,过几天我带兜兜来看您。”
童念俏脸满是笑意,看不出丝毫怒意,显然无视掉韩兴桥刚刚的那句话。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回手关上房门,凌靳扬缓缓转过身,盯着父亲发怒的脸庞,沉声道:“爸,这些照片是沈沛妮给你的?”
闻言,韩兴桥目光闪了闪,转身坐进沙发里,没有回答。
凌靳扬是多么精明的人,如今除了他自己,能够让父亲信任的人,就只有沈沛妮。沈家虽说祖籍在聿沣市,可之前他们身居海外,不可能清楚这些以前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搬弄是非,料想沈沛妮也不得而知有关韦祁皓的这段故事。
当初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想要调查也不是难事。可自从他和童念结婚后,并没有人再敢嚼舌根,突然有人把事情抖露出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又会是什么人?!
迈步走到父亲身边,凌靳扬缓和下来语气,沉声道:“爸,这些事情我慢慢和你解释,好吗?”
韩兴桥叹了口气,转头盯着他的脸,紧蹙的眉头更加揪起来:“靳扬,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了,我还能活几年,把你交给那样的女人手里,我不放心,死不瞑目!”
撂下这句话,韩兴桥沉着脸起身,碰的一声将卧室门关上。
望着父亲颤巍巍背影,凌靳扬心里也不好受,他将头靠在沙发背上,抬手揉揉酸胀的眉头,心底的滋味复杂。
一栋豪华别墅里,苍翠的松柏笔直挺立。
白色的真皮沙发里,沈沛妮局促不安的坐着,她眼睛一直盯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时的翻开看看,却一直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电话。
按道理说,她早上将东西送过去,这个时间肯定会有结果,韩伯父为什么还不给她打电话?
抓起手机,沈沛妮滑开屏幕,正要将电话拨出去,却不想佣人急匆匆的跑过来,道:“小姐,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