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一反常态将福久一通好夸,半晌才问道:“听说瑜哥儿的先生姓殷,是致仕的翰林院掌院学士?”
福久回道:“正是。(
安婉噎住了,顿觉得即便是安宁的孩子也是一样的不招人喜欢,再看福久板着脸不苟言笑,原本夸奖的沉稳就成了小小年纪假装老成,原本的颇有乃父之风就成了怕不是靠着肖似父亲的脸让安宁讨宠爱罢,就是原本的学业有成也成了书呆子两脚的书橱,看福久也觉得很是不顺眼。但这些她都不能表现出来,脸上有些讪讪的,也不过一闪而过,也就放平了过去笑道:“原是说瑜哥儿小小年纪学业也已经不错说,原是有名师教导。”
安宁和福久也不接话,安婉眼中不忿的光一闪而逝,直直看着福久笑道:“原你翰兄弟如今亦到了入学的年纪,若是得一位好先生自然事半功倍,是以知道瑜哥儿你有名师,若是你荐你翰兄弟也去殷先生门下岂不大好?两兄弟同在先生门下也好相互扶持不是?”
安宁继续淡定喝茶,不免好笑,原来安婉这次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真是低估了她的脸皮。不过安婉对上福久,怕是觉得福久年幼,好说话,再者说了她又是长辈,长辈说话做小辈的可不好推辞。只是安婉可是低估了福久,只听他道:“做弟子的不好给先生拿主意,且我入学是父亲荐到先生门下,经过考核方入了先生门下,不若姨母可让表兄同父亲去讲罢。”
听得福久这般说,安婉就有些不满意了,道:“你翰表兄的天资是没得说道的,要不是耽搁了怕如今都是秀才可入学了。且这事不必麻烦姐夫,不若瑜哥儿陪着你翰兄弟去一趟殷先生的府邸,也好在一旁帮你翰表兄分说一二方显得你们兄弟间亲密罢。”
安宁想到之前的‘一会子就来’再到如今安婉几乎强硬的不容人拒绝的态度,颇觉得不悦。刚才还摆出一副慈爱姨母的模样儿,这会子可露出真面目了,真是合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真是低估了安婉的脸皮,听她说的这句‘要不是耽搁了怕如今都是秀才可入学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竟是耽搁了如此啊!哼,再说了‘亲密’不过是客套话而已,真说起来福久和海翰还是头一次说上话。且不说海翰比福久大四岁,这分说能分说出什么来么!
福久皱眉道:“先生最不喜有人插嘴帮他拿主意,再者当初先生收我时也是看在父亲的情分上勉强考核我,这件事我是帮不上忙的。”
福久把话说的明白,安婉虽然不满意但知道这件事从福久这里打不开什么缺口。因而变有些讪讪的,并不大愿意多说些什么好话了,原本以为是十拿九稳就差临门一脚的事情了,谁知道事情没办成,还平白往里赔了那般多的礼来,不过也不代表事情没个转机,遂到底是收了上次来和安宁说话不阴不阳的样子。
前头海彦立也打这个名头和张致远说起来,张致远别看一副面瘫模样。但实打实是个腹黑,殷先生是他的座师,脾性他是了解的。因而不说明白,就影影绰绰的说起来殷先生为何而致仕的缘由来。当初殷大人身为翰林院掌院学士极有可能入内阁的,被夺嫡风暴波及到还入了狱,虽然最后无罪释放,但因而对朝堂上的争端,权力倾轧严峻之现状心灰意冷,就借机致仕了。这如今海彦立已经站到了太子那一派,自然能少有瓜葛就没有瓜葛,而且尚觉得张致远这个连襟虽然是简在帝心,位居高位。但以前得罪过太子,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若以后太子登基,少不得要拿张致远开刀的,因而海彦立想明白后对于这个连襟家也没以前那般热络了。所以一听张致远那九曲回肠的暗示就渐渐熄灭了这个心思,再说了都城人才济济。还愁替儿子找不到合适的先生不是,又不是非殷先生不可。
回头张致远同安宁说起来,安宁默默竖起了大拇指,大老爷这是兵不血刃就熄灭了海家打的主意,真是再高明不过的了,让人不佩服都不行啊!那边景曜和景佑拎着福久出去转悠,问了福久,疼爱的揉了揉福久的头。
安婉却是很不满意,海彦立也不和她解释外面男人们的事儿,只甩手说会再好好思量给海翰找一个好先生就去了外书房。安婉对着海彦立的背影几乎咬碎了一嘴银牙,外书房里可不就有那两个刚开脸的狐媚子,这段时间海母因着安婉和太子侧妃的交情给安婉撑腰,使得安婉逮着错处好好整治了这两个狐媚子一番,使得原本的解语花凋零了不少,让海彦立颇为心疼,如今可不得好好疼宠一番。安婉怨恨的眼光随即一闪而过,手指攥紧帕子,指尖煞白,缓了好一会子方道:“让奶娘把姑娘抱过来,我们去上房找老太太去。”
过了数日,是南安老太妃的寿辰,安宁自去了,没想到太子府这次来的是房侧妃青萝。到底是代表太子府,身份也在那里摆着的,没人敢怠慢她的,见着安宁来了,脸带笑意过来,拉起安宁的手,语气中带了丝惊喜道:“张夫人,这么多年不见了。”
旁人见了,个个都有些诧异,没曾想这侧妃和安宁是旧识呢,再说这股子热情和惊喜是怎么回事?安宁这些年已经练就玲珑心肝,不说这么些年没见过青萝,但凭青萝在太子府后院凭借商家出身杀出一条血路就知道她不能小觑,但再看她这份惊喜和笑意,只轻轻抽出手来规矩的行礼道:“侧妃安好。”
青萝虽嘴上说着太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