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领宴不过是走一种形式,很快就散了,命妇诰命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幸好只是从恩泽殿到东华门是由内侍们领路前行的。安平侯夫人略带担忧的看着安宁,倒是让安宁心中一暖,虽说最开始与安平侯家来往是因为张母和老侯夫人的关系在,但安平侯性情虽然严肃最喜规矩严谨之人,但相处起来并不难,相比于一些人投来的略带嫉妒的眼神明显安平侯夫人这种态度让安宁好受。出了东华门,各位命妇诰命就换上了早就等候的轿子到内城大门口,再换乘各家的马车出外皇城。
安宁和安平侯夫人高了别,等张瑶她们出来一并回去,宋夫人自来熟的过来状似亲热的道:“张夫人好些日子不见了,不若等我家请吃年酒张夫人也来,端是热闹热闹。”
安宁面带笑容的不着痕迹的挪了挪,道:“宋夫人家请的都是世交旧故,我家是不好去的,再者我身子不便利,不宜出门,酒更是喝不得,就不好去败你们的兴致了。”咱们两家没那么熟络好不好?再说了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投过来的略带不善的眼神,这违心之举更是要不得啊!
宋夫人看着安宁圆滚滚的肚子,又听安宁的话,脸色没刚才好看了,看来她‘酒后无德’的名声是传遍整个京城了,连着两年也没见消除了。便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倒是恭喜张夫人又要得个麟儿了,如此可要请我去喝杯满月酒呢。”不等安宁搭话,便自顾自地道:“都说张大人和张夫人琴瑟和鸣,最为恩爱不过,所以府里姨娘通房都是寥寥的,如今张夫人又得麟儿,张大人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宋夫人这话是暗指安宁的不贤,大年三十的就要刺上一刺,周围从轿子上下来的命妇诰命们听到都是暗自皱眉,这宋夫人到底是想闹哪样?安宁暗自觉得好笑,这宋夫人还要和她杠上了不成,原本这头还是宋夫人一人搞起来的,当年的那些有关于‘绿叶和红花’不得不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安宁也从罗夫人那里知晓个大概。不过这人死为大,宋夫人还对当年的事念念不忘进而迁怒到她和张瑶身上,心眼儿真比针眼儿还小。后面那一些事情安宁就当在看小丑唱大戏,如今又听说他们家拒还国库亏空一事,对于这样的对手安宁还真觉得提不起多大的劲来。自从她怀孕以来就很少参加宴会邀请了,今日出来先是受到了青萝莫名其妙的恶感后,又被宋夫人暗指不贤,真不知道宋夫人是怎么想的。
不过安宁虽然心中暗自腹诽不已,但是面上不显,笑道:“宋夫人缪赞了,不过这家和万事兴倒是不假的,相信宋夫人也是深有体会的,不是?”安宁假装听不懂宋夫人话里的暗指,又踢皮球似的踢了个似是而非的话题回去,里面有什么深意就足够惹人遐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