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却是外人,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只能为贾母暗感身后凄凉。
邢夫人微笑赞同道:“老爷说得极是,横竖我是没见过库房钥匙。二老爷,二太太,荣禧堂你们住了几十年,我嫁给老爷这么些年,可一日都没住过,你们可别以为你们住了荣禧堂,整个荣国府就是你们做主了。老太太去了,眼下府里做主的便是我们老爷,明堂正道的大老爷,老爷既说分家,就请了族长和族老们过来分家便是。”
贾政和王夫人听了,不觉又气又怒,几乎便要晕倒。
宝玉正趴在贾母床前哭泣,听了这话,更觉得这些人面目可憎。
探春柔声道:“老太太尸骨未寒,尚未收殓,大太太说这些话,岂不让人心寒?横竖东西都在上房,大老爷和大太太只管打发人守着,还怕东西长翅膀飞了不成?”
邢夫人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道:“可不是都长了翅膀的,都是你们管家,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你们的人,连鸳鸯都偏着你们,哪有我们东院里一个人?看也看不住,倒不如分了家,大家都好过,也有银子给老太太治丧。”
鸳鸯站在贾母床前哭得跟什么似的,听了这话,突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贾赦和邢夫人,苍白的脸越发衬得一双眸子漆黑明亮,寒气森森。
贾赦和邢夫人被她这么一看,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