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句话就断送了一个人的性命,是否心狠手辣无需言说,对娇娘而言,她的前程富贵自是比一个小丫鬟的性命来的重要,所以她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失,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她不会允许其存在。

五姨娘淡淡的看着卧在美人塌上的娇娘,刚刚的事情她自然也知晓了,在她看来娇娘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因为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娇娘都不能与三郎君有任何的牵扯,一旦传出闲言碎语来,没有人会听娇娘的解释,等待她的只会是一尺白绫,不管她是否甘愿。

“不过是一条贱命,将来你在豫王府不会少遇见这类的事情,心软总是要不得的。”在女儿出嫁前,她自是愿意护着她的,可在她出嫁后,能护着她的唯有她自己。

神色微怔,娇娘苦笑一声,点了下头:“我知道,可到底是因为我一句话就送了命,这心底总归是有些不安。”这就是人性,即便会有愧意,可人永远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便是在心狠手辣的人,谁又能确定她在午夜梦回时不曾有过恐慌、悔意。

“既是不安,就让人去庙里给她诵二篇经,在捐些香火钱便是了,她家里我记得还有一个弟弟,等得了空,我跟侯爷提一提,让他进府里来伺候,也挽了她一家子的脸面。”五姨娘漫不经心的说道,于她这个年纪也没什么经不得事了,这些年来,在府里虽是未经她的手,可斗了这么多年,总是有人因她丧了命,故而对于这种事情看的便淡了。

“也只能如此了。”娇娘微牵起了嘴角,又嘱咐了同贵一句,免得忘了此事,说到底也不过是给自己求个安心罢了。

“这几日在王府过的可还顺心?豫王妃可是个好相处的?豫王对你可好?”五姨娘接二连三的问道,关心的自然是娇娘在王府的处境,虽说是侧妃,可在王妃面前同样行的是妾礼,个中滋味她自是最清楚不过。

娇娘微微一笑,挽上了五姨娘的胳膊,如同从前一样亲昵的半偎在她的怀里,软声道:“自然是顺心的,豫王妃面上是个亲和的,自不会在我入府没几日就为难了我,至于豫王,虽然性子有些冷硬,对我却也是好的。”

“感情豫王府就没有一个不好的?”五姨娘晓得娇娘是报喜不报忧,便挑起了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娇娘红艳艳的菱唇一翘,哼声道:“那不好的自然是那韩侧妃了,很是个嚣张跋扈的主,连豫王妃都不放眼中。”

“韩侧妃有女,这就是依仗,豫王妃如今避让着她,不过是因为无孕罢了,不过韩侧妃到底不是个聪慧的,她在是得意不过只有一女,凭着一个女儿又岂能越过了豫王妃去,你且记着这一点,一日没有生下豫王的子嗣一日在豫王妃面前就不许张狂了去,便是真到了你有福气的那一日,也别学了你五姐姐,英王妃与豫王妃可是大有不同。”五姨娘沉声嘱咐道,怕的就是娇娘从小被宠坏了,真有了子嗣那一天,就张狂起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心里有数,莫说没有子嗣,便是有了,谁又能越过豫王妃去,除非她一直……”无孕二字在五姨娘的怒视中咽了回去,娇娘撇了撇嘴角,嗔道:“女儿心里一切都有数的,有些话也不过是在你这里说说罢了,姨娘也未免太过谨慎了些。”

五姨娘微勾着嘴角,似嗔非怒的指了娇娘的额侧一下,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古多少人吃亏就吃亏在了不够谨小慎微上面。”

娇娘眨了眨眼睛,咬唇笑了起来:“姨娘,我心里都清楚,只有一件事,你得给我拿个主意才成。”见五姨娘勾起了嘴角,眼底闪过笑意,娇娘微坐直了身子,轻声道:“打进门第一天王爷就问我平日的喜好,学过些什么,我想着这种事早晚也瞒不住,就都说了出来,王爷倒是有趣,知我习过舞竟请了宫里教坊嬷嬷来王府,说是让我日后闲暇时间学着玩,也好跳给他瞧,可这舞技总比不得琴箫雅致,我若真如他所言行事,怕是要被人轻看了去。”娇娘说道这里,少不得又生出了几分恼意。

五姨娘却是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当是个什么事,豫王既然喜欢瞧,你就跳给他看便是了,至于旁人的轻看,还是那句老话,有豫王给你撑着体面,明面上谁敢轻看了你去,你呀!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许嬷嬷在一旁听了此话,斟酌了一下,才口道:“主子的顾虑也是对的,到底是王府的侧妃,跟旁的人家的妾侍终究是有区别。”

五姨娘撩起薄唇,似笑非笑的看了许嬷嬷一眼,缓声道:“在豫王府生存,到底是王爷的宠爱重要,还是侧妃的体面重要?”

许嬷嬷动了动嘴角,沉默了下来,后院内,没有宠爱又何谈体面二字,是她想左了。

“许嬷嬷,我知你从娇娘幼时就照顾着她,情分不必常人,这年来我也记着你的情儿,若不然娇娘出嫁我也不会让你陪着她进豫王府,而这些年来,我虽是不曾亲手照料我这个女儿,可这心却一直惦记着,总不会害了她去,在这内宅之事上,我到底是一路斗过来的,你且安了心,好好给我护着娇娘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说道动情处,五姨娘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姨娘,都过去了,我跟姐姐都熬出来了,你早晚也会熬出来,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堂堂正正的听我唤你一声母亲。”娇娘轻咬着红唇,润在眼底的泪珠子险些就要掉落。

五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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