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第一道日光透过窗子照进了室内,金宝与同喜轻手轻脚的走近了内室,二人迟疑许久,见帷帐内无一丝响动,只能垂手立于一旁静静的候着。

“眼下都辰时了,主子今儿起的可晚了些。”金宝语调轻缓,与同喜轻声说道。

同喜神色有些焦急,微点着头回道:“想来是被昨个的事吓到了,咱们在等等,若是文江园再来人,你让银宝先应付着。”

“几时了?”娇娘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同喜的声音,伸出手臂探出了帷帐,娇嫩的脸上带着还未清明的迷茫,微有些干涩的红唇抿了一下,语调软绵无力。

“刚到辰时,主子今儿还是早些起来的好,太夫人那刚已使了人来问。”金宝轻声回道,利落的把帷帐挂在了二旁的软金钩上。

娇娘抬手揉了揉眼睛,终是耐着性子起了身,随手披上一件绸缎罩衣,在银宝的伺候下梳洗一番,梳头时却不忘嘱咐同喜一句:“这一次去庙里说不准要住上几日,只怕得待到年节前二日才能回府,你跟金宝就留在院子里看守着,若是哪个瞧着我不在府里就不安分起来,只管禀了五姨娘去,尽早打发了。”

“奴婢明白,主子放心就是了,只是,您只带银宝和同贵二个去怕是会伺候的不周全。”同喜秀气的长眉拢成一个川字。

“去卧佛寺本也不是享福的,带她们二个足矣。”娇娘轻语说道,抬手摘下了发髻上的红翡滴珠颤枝鎏金步摇,换上一支八宝攒珠白玉钗,之后双臂一展,由着同贵为她套上一件淡到近乎发白的淡粉藕丝对襟春锦长衣,装扮整齐后,待要去文江园与长春院辞别,就见银宝穿着厚厚的夹袄像一个糯米团子似的带着一身寒气滚了进来,也不敢上前,只离的远远的朝着娇娘福了身子,口中道:“主子,英亲王府使人来接您过去,夫人让蕊香传了话来,说您不必去卧佛寺了,赶紧收拾收拾随英亲王府的人过去,莫要让他们久等了。”

娇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其中必然不是如此简单,只怕是姨娘传了话给五姐,这才有了今日英亲王府前来接人之事,秀美的长眉一展,娇娘眸里闪过几许笑意,朝银宝道:“打发人回夫人的话,就说我收拾一下就过去。”说罢,随手就扯下那支八宝攒珠白玉钗,一努嘴:“把那支白玉宫灯步摇用锦盒装好,要那描刻白玉兰的匣子。”

同喜犹豫一下,轻声道:“主子若是想着送人不如另选一件的好,那步摇是三爷送您的,日后他若是知晓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娇娘听了这话,微眯的星眸闪过一抹冷色,自嘲的笑了笑:“那就另换一件吧!去王府做客总不能空手而去,你仔细挑一件,莫要让五姐姐失了脸面才是。”说罢,让同贵伺候着自己重新着装,免得在英王妃面前失了礼。

一顶华轿把娇娘迎进了英亲王府,五娘子魏侧妃亦没有端着架子,一早就带着人在二门处等着,只待瞧见了来人便迎了上去,攥着娇娘的手,只道了一句:“好在姨娘使人来了信。”

娇娘弯唇一笑,轻声言道:“又给姐姐添麻烦了。”

魏侧妃拍着娇娘的手,嗔了一句:“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话,先随我去见见王妃,免得让人说我魏家女无理。”

英王妃看着被魏侧妃带着前来拜见的娇娘却是不冷不热,世人皆知她与魏侧妃之间素有嫌隙,魏侧妃带着妹妹来这一趟不过是个过场罢了,更何况,她也没有那个耐心作出一副假贤惠的模样来,只淡淡的说了几句话,便让魏侧妃带着娇娘离去,对魏侧妃所说的因想念妹妹这才邀来小住几日不可置否,只在二人离去以后勾起了几许讽刺的笑意。

“王妃,您说这魏侧妃是何意?”英王妃身侧的一个老嬷嬷微挑高了眉头,对于魏侧妃接承恩侯府九娘子进王府一事极为不解,若说是固宠,眼下的魏侧妃显然是不用,可若不是,她却也没有任何理由会接自己的妹妹来王府小住。

英王妃对于魏侧妃的行事一时也是不解其意,沉吟了片刻,才道:“这魏锦华素来不行无用之事,既然王爷都是同意了的,咱们自是不要多管,只管冷眼瞧着便是,她若是有其它用意,早晚会露出马脚来,咱们王府,可没有空出的侧妃之位,倘若她魏锦华舍得让自己的妹妹沦为侍妾,我又何必在意王府里是否又多出一张嘴来。”说罢,英王妃冷笑一声,这魏锦华仗着自己生下了佑哥儿便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她且儿可还没被册封为世子,更何况,日子还长着呢!她焉知自己日后就不会诞下嫡子?想到这里,英王妃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闪过一抹沉色。

玉明居内,魏侧妃拉着娇娘坐在东暖阁,怀里拥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儿不过四岁多点大,生的眉目清秀,与魏侧妃却是不大相似,显然是随了英亲王的面容,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正盯着娇娘瞧个不停,笑嘻嘻的回首与魏侧妃道:“魏母妃,九姨母生的真好看。”

娇娘微微一愣,只因佑哥儿的一句魏母妃,恍然才想起,佑哥儿虽然是养了姐姐的身边,名却挂在了英王妃之下,故而,佑哥儿对姐姐只能称为魏母妃。

魏侧妃对于这于这个称呼已然习惯,脸上的笑意不变,只与佑哥儿打趣道:“那将来佑哥儿也娶个像你九姨母这般的美人可好?”

佑哥儿急不可待的点着头,笑的一脸天真,大声道:“好。”

魏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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