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一个女人,一个他并不在意的女人,即使十年前,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不顾自己的狼狈,容湛在急救室外站了良久,即使来来往往的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也完全不在乎。双眉紧锁,目光焦灼,紧紧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只怕一眨眼就会错过什么。
云希被送出来的时候,头上缠了绷带,一张小脸前所未有的憔悴,紧闭着眉眼,唇无血色,容湛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揪心。
随着医生将她送进病房,医生对他叹了口气,“容先生,这次撞击不仅造成了外伤,而且可能加重乔小姐的脑震荡,如果她醒来,切记,不要再刺激她了!”
待医护人员相继离开,病房里突然变得静谧时,容湛俯视着病床上娇小的一团,突然心里似被什么划开一般,有些酸,有些涩,还有一种复杂且无法言明的情绪,正在一点点蔓延、扩散。
他甚至有点不敢靠近,生怕会再一次地伤到她。
他远远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却一秒钟也没有离开云希的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仿佛这样才能够让他安心。
云希是在傍晚醒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她怔愣了足足有几秒钟,当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而是现实时,她漠然地将脸转向另一边,她不想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
这样的动作犹如一根刺,悄无声息地刺进了容湛的心里,他犹豫了一下,站起来,缓步走到病床前,良久才开口,“你……觉得怎么样?”
回应他的是云希的沉默,长长久久地沉默。他知道她正在气头上,过了好一会儿,又试探着说道:“对不起,我刚刚……”
“容湛……”出乎意料,云希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放了我吧!”
“你说什么?”容湛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
“放了我吧!让我走!”云希再度淡淡地说道。
容湛停滞了片刻,眯起眼睛,“乔云希,你什么意思?”
云希并没有转身,只是缓缓说道:“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放我离开,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容湛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他的声音一下子降至冰点,冷冷一笑,“乔云希,我没听错吧?你这河未过,就要先拆桥了?”
云希扯了扯嘴角,“在陆俊喆的事情上,我问心无愧,如果你硬要拿我父亲的事情来威胁我,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人两至冷该。
容湛皱了下眉反问,“你的意思是……不在乎乔沛的死活了?”
“在乎,当然在乎。可是该做的我都做了,哪怕丧失自己的尊严。”云希的手在被子中暗暗收紧,“可是现在……我们的交易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放了我吧!”
“哈……”容湛嘲讽地冷笑,“乔云希,你把我当傻瓜吗?陆俊喆刚向小汐提出分手,放了你,好让你和他双宿双飞?”
云希缓缓摇头,“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和陆俊喆早已没有可能。他和你妹妹会怎么样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囚禁我不过是想找个心里安慰罢了!”
容湛一愣,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可他不能否认,云希真的洞悉了他的心。
其实,他也很清楚,即使陆俊喆有一千一万个愿意,他的父母也绝不会接受云希,而乔沛更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最大障碍,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做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决定,至于原因,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10ihq。
只是现在,他怎么可能放她离开,别说陆俊喆和小汐正在闹分手,即使没有,他也绝不允许。
“乔云希,这个念头你趁早打消,我不会给你破坏小汐幸福的机会。”容湛冷冷地宣布。
云希缓缓转身,淡淡地笑道:“呵……我一定要离开。”
“你休想。”容湛咬着牙。
“容湛,你阻止不了我。”云希倔强地看着他。
“是吗?那就试试看吧!”他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大步走出了病房。
云希看着他的背影,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之于他来说,只是为了确保他妹妹幸福的工具,即使她这个工具早已失去了必要的作用,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可是,她却不要再与他纠缠,绝不。
这之后的日子里,除了周嫂每天给她送来各种营养的粥和汤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呆在病房里。
而至于容湛,就像是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自从那天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
这期间,陆俊喆倒是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只是,云希一次也没有接。
她不知道他打来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但对她来说,不管是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她和他早已成为了过去式,就算没有容汐,为了父亲,她也不能和他再有半点瓜葛。她和他从此之后只能是陌生人。
骆骁骁自那天离开后,也没有再出现。云希在周嫂的调养下,身体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头上的绷带拆掉了,所幸是在头发里面,即使留了疤,也看不出来。身体的擦伤恢复的很快,也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唯独骨裂的脚踝和腿部,石膏拆掉后,仍然暂时不能动,偶尔下床还需要借助拐仗的帮助。如今对云希来说,她最希望的就是身体尽快好起来,可以早点回去上班,当然,也可以更早地摆脱容湛。
这天下午,她小睡了一会儿,醒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