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华只觉得耳边似有“轰”的一声,炸开了一声响雷。
头晕脑转之间,她只觉得胸腔中的那颗心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直跳的她血液逆流,脑子充血,整个人似是都无法站稳,好像眼前的那团迷雾之后,让她害怕又让她期待的东西呼之欲出……
她是任清凤!
她是任清凤……
李秋华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个儿没冲上去,整个人却是微微颤抖起来。
她是任清凤,却长的与那张画上之人无二,这说明什么?
而,任清凤与任清水是同一天出生,之间只差别半个时辰。
忽然之间,李秋华捂着心口,大口的喘气,眼前的迷雾已经散去,艳阳当空,她几乎已经能窥视到那迷雾之后的真相,血淋淋的让她恨不得永远不知道,来的更好。
天,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
因为胸中的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李秋华梗的难受,原本还残留一丝红润的面颊倏地失了颜色,变得苍白无比,一双眸子瞪的老圆,不敢置信,忽然之间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下只觉得一片茫然,心底某处揪痛的厉害。
李秋华怔忪地看着任清凤,看着她对自个儿的无视,眼角的泪一滴接着一滴不听使唤的泉涌而出。
若是自己猜测的正确,那么眼前的少女——是她的女儿啊!
原本该万千宠爱长大的女儿。
但是,从她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在受苦,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居然是她亲手赐予的。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这孩子居然还是变得这么好,这么的能干,这么的本事,这么的拔萃……
在痛楚之中,又夹杂着些许的骄傲,伴随着的却是更重的悔恨和苦涩!
而任碧波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也回过神来,神色爽朗:“凤儿能的太子殿下青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再怎么不和,她都是任府的女儿,太子殿下雄才大略,鲁皇已经中风在床,太子殿下名义上是太子,其实早已是鲁国的掌权者。
瞧太子殿下对现在的任清凤又十分上心的模样,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等深情至少能浓个三五载,有这么个时间,足够清凤站稳脚跟,生下龙子。
任碧波对青轩逸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嗤之以鼻,男人情浓之时,说出来的话,有几分作准的,不过好在青轩逸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许诺,日后即使看上了其他女子,也会做的隐秘些,不会自打自个儿的嘴巴。
鲁皇的嘴角却是一抽,倏地眸光一缩,眸色沉了下去,却极快的掩了下去,含笑看着眼前一对并肩而站的玉人:“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朕的逸儿一往情深,朕若是再不善解人意,岂不是要惹得天怒人怨了。来人啊,拟旨——任氏清凤贤良淑德,品貌出众,端庄可人,堪为鲁国女子之楷模,特赐婚于太子青轩逸为妃,鸳盟永继!”
此言一出,任清凤与青轩逸的婚事,就如同板上钉钉子。
朝堂宣旨,实属平常,故而一应物件俱全,很快太监就在空白的圣旨上写好,宣旨。
任清凤和青轩逸叩谢圣恩之后,青轩逸双手接过圣旨,双手一合,便转身,将目光凝视在任清凤身上,勾唇一笑,如春花漫开遍野,处处生香。
他一直仰慕,倾心的这只凤凰,从今往后,终于名正言顺的属于他了。
眉梢轻轻挑起,柔柔出声,仿佛担心声音大了,会将眼前的美梦惊醒,眼波似水含情:“凤,我们要成亲了,你高兴吗?”黑潭般幽深的黑眸之中,往日平静的眸底是波涛汹涌的黑,其中的激动怎么都掩饰不了。
“高兴!”没有任何的迟疑,没有半点害羞,众目睽睽之下,她答的干脆利落。
她愿意嫁给他,她也只愿意嫁给她。
听着任清凤毫不迟疑的回答,青轩逸往日华贵冷漠的脸完全的散了开来,然后所有冷峻的线条柔和了下来,勾勒出动人的笑容,笑的温柔,笑的妖娆,笑的勾魂夺魄,伸出手,紧紧的拉住芊芊玉手:“我也很高兴,高兴的快要飘起来。”
这话的语声极为的轻柔,说话间,那一双深幽的眸子,更是柔润的似乎要滴出水来,满满的皆是柔情,几乎满溢。
这般深情款款,这般细致温柔,这般柔情万千的太子殿下,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厌女成狂的太子殿下居然会有这么温柔如水的表情?
这还是平素那个倨傲冷情的鲁国太子吗?
真真儿的跌破众人的眼睛啊!
今儿个这大庆,可真是热闹的紧,这大戏一出接着一出,在场的众位,只觉得精彩无限,目不暇接。
除了唐家和任家外,众人与这出大戏都是无关,故而诸人多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以积极饱满的热情观望,一双双眸子都紧盯这殿中的形势发展,静候下文。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三千粉黛,六宫颜色,百媚千娇,可是哪里及得上眼前这与她心灵相通,比翼双飞的责凤凰。
今生能遇之,得之,天大的幸运,岂会觉得遗憾。
他的凤凰,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天下的女人再多,再美,再娇,而他只要这一只欲火凤凰就心满意足。
任清凤看着青轩逸唇边妖娆动人的笑容,不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二人紧握的手,反握着,很紧很紧的握住,心中却暗自得意,她的男人真的很俊,很美。
一身白色的长袍沐浴在斑斓的灯火中,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