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的功夫,何容何凌一起出来的,何凌脸上还挂着泪水,显然是不如意,何音见人齐了便要回家,徐妙筠道:“还有冯姑娘呢,一起来的,总不好撇下她独自回去。”
何音没做声,显然心情极其低落,不一会,冯贞贞也出来了,却是喜滋滋的:“先生说我通过了。”
何音脸色越发难堪,这里头的人唯有徐妙筠和冯贞贞先生是明说了的,她们几个却要回去等消息,只怕等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坏消息,这下不就成了两个人的陪衬?
何音唬着脸往外走,谁都不理会,冯贞贞有些惊讶,跟紧了步子在徐妙筠身边,悄悄道:“这是怎么了?”
徐妙筠摇摇头,冯贞贞是个有些羞涩的姑娘,圆圆脸,大大的眼睛,一看便知是家里人娇养长大的,见状也不吭声了。
大家满怀期待来,却是氛围低迷的回去了,都没精打采的,何家正放鞭炮庆祝徐景焕被点为会元,何大奶奶笑眯眯的来回张罗,接受大家的恭贺,发放赏钱,见何音几个人回来,忙上前笑道:“怎么样?考试难吗?”
徐妙筠没吭声,看向了何音,何音看着满地火红的炮花,还有大家道贺的喜悦,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越想越气,竟委屈的大哭起来。
大家都被她吓了一跳,何太太忙揽住了她哄道:“我的乖乖,这是谁惹了你了?”
何音抽噎着抱怨:“李先生压根不想收我们做学生,出的题目太难了,又让我们回来等消息,分明是搪塞。”
何太太最是护短,不由勃然大怒:“不去也罢,不过是个教书先生,咱也不去受气。”
何大奶奶担忧的问徐妙筠:“题目很难?你也没答出来?”
徐妙筠刚想说话,何音抹着眼泪大声道:“她和冯贞贞命好,先生已经指明了叫她们进去读书了,唯有我们三个,倒成了她俩的陪衬,早知如此,做什么还叫我们去丢脸?你们自己去不就成了,说什么考试考试,分明是故意为难我们的。”说着又大哭起来。
何太太脸色顿时阴沉一片,望向了徐妙筠,何大奶奶忙护住徐妙筠,道:“话不是这么说,李先生又不认识妙筠,凭什么对妙筠另眼相待?既然有考试,那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怪不着别人。”
“你住嘴!”
何太太喝道,阴狠的瞪着何大奶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向着自家人说话,倒偏向一个外人,我看当初就不该叫他们兄妹住在府里,没有他们,我们安安生生的不知道多清净,自她来了,生了多少事,惹得我们音儿又是生气又是受辱,还不快把这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赶出去!”
何太太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说了这些话,何大奶奶却是气的脸色发青,拉着徐妙筠就要走,和何文远何承嗣,徐景焕董子澄诸人在门口撞个正着。
何文远一愣,道:“这是去哪儿?”
何大奶奶冷冷道:“婆婆发话了,说我们徐家人是丧门星,要把我们赶出去,也不用赶,我们自己走。”话音一落,徐景焕脸色便沉了下来,把徐妙筠拉到自己身边,轻声道:“谁说你是丧门星?”
他声音虽轻,却寒气冷冽,饶是何文远也不禁心内暗惊,忙道:“这都是误会……”
徐景焕打断他的话,道:“在下也知道寄住在贵府十分冒昧打扰,若不是看着姑母的面子,我们也不会没脸没皮的硬贴上来,如今既遭人嫌弃,也罢,还是早些搬出去干净。”拉着徐妙筠要走。
何大奶奶抹着眼泪道:“景焕等等,我和你们一起走,既容不下你们,就是容不下我,我还呆着做什么。”
何承嗣急的去拉:“你就别添乱了,快劝劝景焕,都是自家人,生分了可不好。”
何秉书也忐忑不安的抓住了何大***袖子:“娘,您去哪儿,我也跟着去。”
徐景焕才不理会呢,拉着徐妙筠径直往外走,何大奶奶要走,却被何秉书拉着,两相为难,竟大哭起来。
徐妙筠小跑着跟上哥哥的步子,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闹僵了,姑母不好做人。”
徐景焕强自按耐住心中的怒气,沉声道:“筠儿放心,哥哥绝不会叫你受委屈,也不会叫姑母吃亏,我先把你送回去,再来接姑母。”
董子澄在旁边跟着,他是外人,不好插嘴,只得道:“不然我把妙筠妹妹送回去吧,左右我也知道路,门口就停着我的马车呢。”
董子澄到京城后为了出行方便,便大手笔的买了一辆马车,素日停在附近的客栈,用的时候叫人去拉,十分方便。
徐景焕刚才也是被怒气冲了头,如今冷静下来一想,把姑母丢下面对这个烂摊子着实不像话,便点点头,道:“那我就把筠儿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徐景焕中了会元,本该是欢天喜地该庆祝的日子,却被这样的糟心事搅了,何文远看着伤心欲绝的儿媳妇,再看看堂内的始作俑者何太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竟撅了过去。
大家又是一番忙乱,把何文远抬进了屋子歇下,何大奶奶此时恨极了何太太,也不搭理,径自回了院子收拾东西要走,何秉书急的跟在后头劝,何大奶奶怒视着他:“你虽然姓何,却是我生的,如今我是要走的,你要留下便留下,我以后权当没你这个儿子。”
竟是狠下心来。
何秉书无法,硬着头皮道:“娘别生气,我跟你走不成吗?只是祖父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