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友儿看着他的眼睛小小惊呼,“你……你的眼睛会变颜色?”
笑意更深,低沉的磁性之音想起,那卷舌音竟然在纳兰冲口中无限迷人,就如同经典的好莱坞电影中那绅士的喃喃自语,“会变的不只是眼睛的颜色,还有决定。”
杀人的气息已经渐渐消散,但友儿心中的警觉却越加加深。“你更改了决定?”
“恩。”眸子的颜色又浅了许多,如若这女人能助得他得天下,那三十五万条人命他纳兰冲就认了,这三十五万精兵的代价他纳兰冲付得起,就看这女人的决定了。“改变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他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女人,那双眼勾魂,直直摄入她的心,他等待着她的问题,他要她问他改变了什么决定。
不过让纳兰冲失望了,路友儿压根就不想知道他改变了什么狗屁决定,她此时只想赶紧离开这诡异的树林,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友儿,我可以称呼你为友儿吗?”纳兰冲问到。
路友儿点了点头,此时只要他不对她有任何企图,他爱叫啥叫啥。她此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碰到歹徒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冷静,千万不能激怒了他。“逸德殿在哪?”
纳兰冲耸肩,“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他只认识宫羽翰的寝宫和御书房,就算是宫羽翰允许他到处行走,他也只能在暗处看看,难道还能穿上龙袍来个南秦国皇宫一日游?
“……”友儿很想白他一眼,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认识你很高兴,不过我得走了,再见。”
正当友儿转身想走的时候,纳兰冲的话一下子吓得她不敢移动半路了,“友儿,这皇宫有陷阱,尤其这片树林,搞不好随时丢掉性命。”他又说了句大实话。
“!”友儿想起了死石阵,那双腿就不敢移动半步了,经历了死石阵,她路友儿已经不是牛犊了,也没了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你带我出去?”
还是耸耸肩,“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不过一会也许就会有人找来,这地方经常有人迷路。”
“……”友儿为难。
纳兰冲笑笑,“达纳苏语,你怎么学会的?”
友儿大眼睛垂了一下,立刻想到了最佳的答案,别说这答案是为了回答这个男人,以后也少不得应付他人,“我是临城人,你知道临城吗?是一座沿海的城市,偶尔能看见达纳苏国人,和他们学会的。”
纳兰冲点点头,临城,他知道,确实有一些达纳苏国人和外域人到那里经商。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路友儿发问,一直是他问她,这回该轮到她了。
纳兰冲双臂抱在胸前,那姿势很是惬意,“你猜。”
“……”她猜?
路友儿仔细看了这男人的穿着,纯黑色的锦衣,但那袖口却用哑光色的线精巧绣着……龙纹,没错,这就是龙纹,虽然光线昏暗,但那锦衣是发光的料子,而那龙纹不发光,她看得清楚。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器宇轩昂,浑身的霸气甚至比宇文怒涛更甚,还有他那双蓝眸异常……自负,这是慑人的气质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王者之气?而他年纪又不大,如果不是皇帝难道会是某位皇子?
他自然不是南秦国人,别说南秦国皇室根本不能允许出现他国血脉,就说这整个南秦国内陆也很少有达纳苏国人的出入。他国皇室出现在本国皇宫,却又很自在,看他独自在这小树林里好像还不受什么待见,她有了一些思路。
“猜到了吗?”纳兰冲此时非常好奇她的答案,这个女人绝无外表的单纯,除去她手上那可怕的火炮技术,就凭她刚刚的反应便知——遇事冷静,对人抱有该有的防备,还有她身上那隐隐浮现的内力,虽不见得是什么高手,但那身手也绝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有的。
“恩……”友儿欲言又止,看了纳兰冲一眼,又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说啊。”她成功挑起了他的好奇。
友儿迟疑地看了一眼他,“那……如果我说错了你不能怪罪我。”
“恩,你说。”
“你保证?”友儿继续道,深怕受到迁怒。
“恩,我保证。”我的话就是圣旨。
路友儿下定了决心,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一定是达纳苏国放在南秦国皇宫的质子吧。”语气已经没了怀疑,十分笃定。
已经淡蓝的眸子又变了颜色,连那双深邃的眼也危险了眯了起来,“质子?”口气中隐含怒气。
“喂,大男人说话要算话,你说过不生气的,就算我猜错了你也不能生气,不然……不然你就不是男人。”友儿不自觉后退一步。
“哈哈哈哈,”只是一瞬间,眸子又恢复了淡蓝色,“好,我不生气,那你凭什么说我就是质子?”
友儿总觉得自己猜对了,虽然这男人生气了,不过质子一般都对自己身份比较忌讳吧。“因为你穿的是龙袍,这是第一。”
“龙袍?”纳兰冲一愣,低头看了眼一身黑衣,这黑衣是他最普通的衣服,怎么和龙袍沾了边?“这哪是龙袍?”
友儿白嫩的小手一指他的袖口,“那里绣着龙纹。”
纳兰冲赶忙执起自己的袖子仔细观看,看完后恍然大悟,又咬牙切齿,他回国非砍了这些内务府的人脑袋不可,件件衣服花花绿绿的都带龙,他们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