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怒涛在路友儿面前已经将那身份地位都抛弃,连那时刻挂在嘴边的“本王”也荡然无存。
……
千里之外的轩辕城。
与风格混杂的阿达城不同,轩辕城的就如同一个古老的硬汉坐落于南秦国东北方。
与其说是城,不如说轩辕城是个关——轩辕关!只因它有连绵不绝的城墙,将南秦国与北漠国一隔开来,那城墙一直延续到下一个军事城池。
轩辕城以南是南秦国楼台小筑、小桥流水的风景,而轩辕城以北,则是滚滚大漠、无际草原!
远远望去,隐约见到那碧绿的草地上雪白的羊群,可看到那圆顶的流动大帐,那是北漠国人的居所。
“报告督军,北漠国大军已经全部撤回,此时开往西边,怕是要去阿达城。”一名身穿副将服的军官向蔡天鹤报告。
一袭白衣、羽扇纶巾,蔡天鹤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凝视着远方草原上如星星点点的北漠国大帐,“他们这是——声东击西。”
一声鹰鸣,划破苍空。
苍鹰在蔡天鹤头上盘旋。
他自腰间取下链甲手套,戴于左手,左手高举,那鹰便倾身而下,两只巨大利爪死死抓住那链甲。
蔡天鹤右手解下鹰脚上信筒,一个举臂,那鹰便如利剑飞向空中。
展开信笺,低头查看,狂风大作,那草原就如同巨大的海面,波涛一浪接过一浪。周围士兵们情不自禁地扶了扶帽子,将那系帽之绳紧了紧。
蔡天鹤在狂风中傲然而立,任那狂风将整齐的发冠打乱,丝丝乌发在风中飞扬。“……原来如此。”
“督军,为何会这样?这几个月,北漠国虽然集兵在轩辕城外,却很少叫阵,此时又全线撤回,他们有何企图?”军官有些不解。
将信笺揉在手心,用内力将纸张震碎,伸出手掌,那碎末便随风而去。
“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轩辕城,而是西北的阿达城。此时北漠国大军正全速赶往阿达城,与苍穹国、达纳苏国兵力汇合,三国联军齐攻阿达城。”
军官面色一僵,“那阿达城此时岂不是有危险?我们边疆城池是否需要派兵增援?”
“不,”蔡天鹤面目严肃,“我们绝不能放松警惕,因为之前叫阵的北漠国三十万兵马,只有十万去了阿达城,还有二十万藏在暗处。他们此举便是要告诉我们不能轻易动兵。”
“那……那阿达城岂不是有危险?”
蔡天鹤点点头,“据来报,此次三国联军,苍穹国出了四十万兵马,北漠国与达纳苏国各出十万,就是六十万兵马围攻阿达城,而宇文大军最多三十万,确实是危险。”
军官一惊,“督军,那可如何是好?”
蔡天鹤望向远方,“正南王只能等待京城拨给他增援,我们北方边疆四大城池皆无法动,还有便是……看老天爷吧。”
军官退下,城墙上只余蔡天鹤一人。他在回味刚刚的信笺,那发信笺之人是他潜伏在阿达城中之人,而那信笺,除了报告了阿达城的战事情况,还报告了一件事,是正南王宇文怒涛的事,也是他蔡天鹤的事——路友儿在阿达城被语文怒天找到!
没有吃醋,没有气恼,蔡天鹤此时担心的是阿达城的安危,也是路友儿的安危。
长叹一口气,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保住阿达城,更要保住路友儿!
……
阿达城,正南王府。
整个王府沸腾了,因为那几乎不近女色的正南王宇文怒涛竟然抱着一个女子入府,更令人吃惊的是抱着女子直接进入主屋卧室,更令人吃紧的是那女子怀中还有一不停哭啼的婴孩。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人难道是正南王在外的女人?那孩子是正南王的孩子?还是……正南王不介意直接找个带孩子已为人母的女子?
宇文怒涛将怀中的路友儿轻轻放在偌大的床上,而路友儿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哄着孩子。
管家陈鹏带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妇人入内,“参见王爷,这是贱内孙氏,世子就交给贱内照顾可好?”
宇文怒涛吩咐陈鹏找个带孩子的老妈子,没想到这陈鹏竟然让自己婆娘亲自照顾,可见其对宇文怒涛的忠心。
路友儿抬眼看了那孙氏,与管家陈鹏一样,孙氏也个子不高,但干净利索,目光不卑不亢,当与她目光相碰之时,能感受到孙氏眼中的暖意。
宇文怒涛回过头来询问友儿意见,友儿坐起从床上下来,向孙氏福了下身,“有劳孙姑姑了。”在这个时空,上了年纪的妇女被称呼为姑姑,那是莫大的尊敬,何况路友儿这样一边福身一边称呼姑姑。
那孙氏赶忙跪下,“姑娘这是折煞老身了,能照顾世子是老身上辈子修来的福。”从自己家男人处她已经听说,这姑娘可不是简单人物,正是主子牵肠挂肚整整一年的人,而那孩子便是主子的世子,虽说现在女子还未有名分,但看主子的态度,一个侧妃是肯定的,搞不好还能成为正妃!
“孙姑姑快起来,这个礼,姑姑受得,因为今后云陌都要有劳姑姑呢。”友儿上前将孙氏扶起,那孙氏双眼含泪,这是她有生以来碰见过最好的主子,那真诚的目光她绝对没看错,这女子是真正的心地善良。主子正南王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