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儿,我也无法接受。”蔡天鹤也摇了摇头,无论是当年还是如今,南秦与苍穹都是敌国,作为一个守城将领来说,虽然对纳兰冲这个人的经历和气魄表示佩服,但强烈的敌对情绪却永远也磨灭不了。
友儿对他们的心理表示无奈,也许这就是古代人的固有思维吧,不像是现代人那样能放得开,他们的思想更固执。
淡淡小眉皱起,她十分矛盾,这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说没感情是假的,但……“你们呢?你们的意见如何?”抬起头,看向其他人。
“友儿,如若你想让这孩子无忧无虑的长大,最好还是将他送到苍穹。”一直沉思的段修尧突然抬头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友儿下意识问。
“因为这里永远是南秦国。”说话的是血天,他作为一个武林人按理说很少关注这些国仇,今天连他都这样说,友儿也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骨血确实重要,但这孩子身世也是不容回避的问题,她必须要面对。
“友儿,我们都理解你当时的处境,我们不怪你,将孩子送去吧,如若你相信我,我去送。”柳如心平淡的开口,言辞恳切,但坚定的口气却丝毫不留余地。
友儿长叹一口气,她理智也告诉她,这孩子留下来也是祸非福,孩子即便是不在她身边,在纳兰冲身边应该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毕竟他是他父亲。
“知道了,对不起你们了,这孩子,我送去苍穹。”友儿抬头抬起头,勉强笑笑,那笑容是挤出来的,这是她的儿子,骨肉分离,那种苦,他们怎么会理解?
“友儿,”蔡天鹤抬头,看着友儿,在后者等待许久后,声音终于闷闷传来,“对不起。”
友儿苦笑,想开口说没关系,却总是说不出来,只能慢慢摇了摇头。
一场洗三,还没开始,已经结束。
没了之前的热闹,气氛十分不好。
“孩子也许饿了,我抱给奶娘。”友儿站起身来,转身走出门去,宫羽落和碧苓两人跟了出来。
“友儿,其实我不在乎。”宫羽落急忙表明自己立场。
友儿看着院中央的红梅,娇艳的花朵在雪景裹孩子的锦被整理了下。一系列动作十分熟稔,却不知对这可怜的骨血还能做上几次,是理智占据上风还是感情占据上风,她已经分不出来了。
“知道了,谢谢你,落。”但宫羽落对她的好,对她的包容,她是知道的,也十分感动。
“笨。”并一边如银铃般悦耳的嗓音传来,是碧翎。
友儿一愣,回头好奇问,“笨?你在说我?”
“是啊,就在说你,你当时为什么说孩子父亲是纳兰冲?”碧翎看着友儿好笑。
友儿皱眉,“当时的情况……我还能如何说?”
碧翎哈哈大笑,白皙纤细的手指慢慢掩着嘴,跟着友儿慢慢走着,“你就说,这孩子父亲是个苍穹国人,或者达纳苏国人,当时情况危急,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这样多好,反正你男人这么多,再多上一个又能怎样?”
“这种事怎么信口开河?”友儿直觉反驳。“如果有人问孩子父亲身份到底是谁,去寻找,那怎么办?”
“笨,直接说那人死了,不就得了?死无对证,他们又能怎样?做一个便宜爹也比面对一个敌人之子容易的多。”
路友儿恍然大悟,站住了脚,“对啊!当时我怎么没想到,直接说孩子父亲死了就好了,天!我怎么这么笨,就这么说出来纳兰冲,我……我真是笨死了!”
宫羽落看着友儿自责,心中有些难受,“友儿,并非你笨,而是当时突发情况,想必你也是一时间没了主意。”
友儿长叹一口气,那又怎样,事已至此,时间不能重来,也只能……将孩子送去苍穹了。
……
柳如心提议,他去送孩子,但友儿却不赞同,姑且不说柳如心会不会对孩子不利,就算是他送去,纳兰冲也未必会信,最终受苦的还是孩子,所以,她决定要亲自送孩子去苍穹。
起初人人反对,友儿第一次去苍穹是被掳,第二次是回去救了纳兰冲生了蓝眼睛孩子,这回是第三次,谁能保证友儿还能不能回来。但路友儿却坚持亲自送,如若不同意,她便不送了,自己将孩子养大。无奈,他们也只能同意让友儿亲自送。
所有人都想跟着,但友儿拒绝,在众人的坚持下,最终同意了柳如心一路同行,正好他要回上京处理事务,送上她一程。
三天的车程,不算长,也不算短,友儿与柳如心在一个马车里很尴尬,而尴尬的焦点正是友儿怀中的小娃。刚出生的孩子皮肤褶皱还看不出什么相貌,但是随着时间,孩子的皮肤逐渐平整,轮廓也更加分明,这……分明不是东方人的面孔。
除了日常必要的交流,整整三日,她与柳如心都没什么交流,柳如心能包容友儿的一切,也尝试着包容这孩子,但一见到那蓝色的双瞳,他便又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那双瞳的颜色与纳兰冲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到了上京,柳如心本欲陪着友儿进宫,但友儿坚决拒绝,最终也只能作罢。
抱着孩子,拿着令牌,从后宫小门入内。
情景还是之前的情景,无论多少门卫,无论换了多少新人,都被宁晔交代了,只要见了友儿拿的特制令牌,便不用搜身,不用通报,立刻放行。
通报,自然还是有的,其中一名守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