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朕怎么知道?”宫羽落失笑,心中一惊猜出了路友儿想说什么,不过却开始有些恼怒,她竟然敢猜测圣意?此话一出,宫羽落眸中的温度冷了许多。想想刚刚自己竟然如此可笑,以为这路友儿干净如水,其实是心机甚深吧!“难道说,你猜出了朕想了什么?”
友儿平静地看着宫羽翰,那目光不卑不亢,不躲不闪,从宫羽翰面部表情便可知道他心中所想,如若她这问题没回答好,就算是他不能直接治罪给她,想必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吧。“皇上,民女不知您想了什么,不过皇上的圣颜却告诉我了。”
“朕?朕告诉你什么了?”
“回皇上的话,其实不用人说话,他的脸便告诉别人他平时生活是否快了,喜欢笑的人法令纹比较深,就是这里。”说着,友儿指了指自己嘴旁。“如若是钻研学术的人,眼睛下面的皱纹会比较深,而平日里愁事很多心情不愉快的人,额头上的川字纹会很深。”说着,友儿便伸手指了指自己两眉之间的光洁的皮肤。
宫羽翰一愣,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大感惊奇,“赵信常,拿镜子来。”威严的声音从御书房传出,在门外的赵信常突然一愣,生平以来第一次听说皇上找镜子,而且是在御书房里找镜子,太奇怪了。赶忙匆忙叫人去寻来镜子,很快便轻轻撩了帘子入内。
“皇上,镜子。”赵信常低着头,两只手端着一只精致的托盘,上面稳稳放着打磨异常平整的铜镜。
宫羽翰拿起镜子一照,仔细看了自己两道浓眉之间,果然,三根明显的皱纹就在其上。失笑,真是好玩,自己不说话竟然能告诉别人自己平日里的心情,这识人的方法真是妙哉!
将镜子放回托盘里,一挥手,赵信常接到这信息后便退出御书房。
宫羽翰不自觉舒展了自己的双眉,两道眉舒展开来,生生年轻了几岁。宫羽翰也是俊美的,他与宫羽落容貌有七分相似,只不过比后者的脸上多了意思阴霾,周身隐隐发出慑人的气势。
路友儿看着舒展眉头的宫羽翰,突然从他的脸想到了另一人的脸,那人的脸与面前的容貌相似,那人每次见到她都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冲到她面前说那些永远说不完的话,想到这,友儿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赶忙垂下了眼帘不再看皇上。
宫羽翰今日从见到友儿开始便莫名其妙的轻松,也暗暗惊奇,为什么上一次自己竟对她没什么感觉,如今对她确实满满的欣赏,无论是她惊艳的外貌还是她淡然的气质,她总是用淡然的声音最为巧妙的回答他的问题,既不得罪他,又没奉承他,真是个妙人!
“既然你喜欢宫中御食,中午便留下与朕一同用膳如何?”宫羽翰的语气根本不容他人拒绝。
友儿心中暗暗叹气,她已经尽量少说话了,难道这样也能引起宫羽翰的兴趣?真是无奈!但她可不想和宫羽翰一起吃饭,别说这拘谨的难以下咽,如若在宫中传来少不得那些喜欢争风吃醋女人的猜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相信很快便能出宫了,段修尧又这本事。
友儿正打算出口拒绝,就听到御书房门外赵信常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赵太师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赵太师?好耳熟!
友儿想了一下,瞬间便知道了这赵太师是谁,这正是当初宫羽落扬名京城踢死的那个京城恶人赵公子的父亲,皇上的第一亲信赵太师吗?他有要事找皇上!?
宫羽翰听到后,用微微歉意的眼神看向路友儿,“路姑娘,看来今日朕不能留你用膳了,改日可好?”
友儿赶忙站起身来,“民女惶恐。”
“你先退下吧,以后朕再传唤你。”
赵信常已经入内,想必是来送友儿出去的,友儿则是拿起自己的披风向宫羽翰行了大礼后便小心退出御书房,在走出御书房的一刹那看到一名身穿一品官袍的老者已经在门外等候。此人不高不胖,清瘦有些清风道骨的感觉,难道这人就是赵太师?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从段修尧口中她得知这赵太师虽对皇上忠心耿耿却不是个清官,私收贿赂贪赃枉法,不过为人却也有一些手段,为民也做了一些好事,就是这样亦正亦邪的官,功过参半。
如今见到本尊才验证那句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这赵太师的外表也根本无法相信他竟然能做出那些贪赃枉法之事,能纵容自己儿子在京城为非作歹,真是……白瞎了他那清官的面向了。
赵太师见友儿出来,便入到御书房内,面色铁青,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事,未曾对友儿投以关注。
宫女接过友儿手上的披风,细心为友儿披上,将那蓬帽小心扣在友儿头上却又不压坏发型,最后将两条丝质细绳在她颈间系好,一声轻唤打断友儿思路,“路姑娘,我们回去了。”
友儿点了点头,回身又对赵信常赵公公简单施了一礼,便慢慢走了回去。
友儿突然心中翻滚,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如此,总有一种预感大祸将至,不过这祸到底能是什么祸?
停下脚步抬头望天,天气晴朗。
明媚的阳光却丝毫不能让她心情好起来,除了御书房后的压抑心情竟然较之刚刚在御书房内更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路姑娘?”等了许久还不见路友儿有想继续走的意思,小宫女轻声问。
友儿回过神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