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秦左秦右几个都是发着愣,那银子可是秦右亲手放进去的,更何况役官那儿也不可能不检查,怎么可能又变成了五两金子了?
只万初之却是努了努他的蒜头鼻子,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在场的红莲。他心里强烈地鄙视了一下那两个震惊的小子,这两人,实在是有够不聪明。
这件事情,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明显就是让红莲去调换的嘛。
能做到不留痕迹地偷入那放税银的屋子,还不被人知晓地把银子换成金子,有这样的功夫的人,就只有红莲了。
他偷偷一笑,瞟眼看了看穆杉,她眼底明明就是没藏住的得意。
万初之猜得没错,她做好了药效强劲的mí_yào,可以让人立马昏迷过去,可醒过来也很难发觉,只会觉得自己是沉睡了。
红莲便拿着这mí_yào偷偷潜入衙门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税银。
只不过,心里虽然偷着乐,可穆杉的面上的表情却还是一脸的无辜,“喏,几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五两金子,明明是交足了的税银,怎么可以这么冤枉小民几个呢?”
“役官,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喜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他刚刚还以为这案子有了些起色,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不是成心耍他嘛。
“这这……这不可能,下官不会弄错的,这册子上也是记得五两银子啊。”
穆杉看着脸色苍白的役官。投去了可怜的眼神,说道:“役官大人,其实我能够理解你,以前一向都是交的银子。所以你也没打开看,只用手比了比,便直接记了五两银子,所以才会弄错的对不对?”
“我……”显然不是,他可是都打开数的!
可是,他的话没说完,却被穆杉先声夺人地打断了,“想也是,每天那么多税银要记录,有些粗心也是难免的。小女子也能谅解役官大人。只要不是银子进了放税银的屋子之后。再出的什么事。那可就真的不好了,大人您说对吗?”
“这……”役官听着穆杉的话,身子明显地抖了抖。原本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也被他给憋了回去。
这个小女子提醒得没错,如果他承认确实是自己疏忽了才会记录错误的话,顶多也就是一个小错,只要这几人不追究,他最多不过扣个月把的俸禄。
可他要是说出来,他当时检查得确实是五两银子,是被人中途调换了才会出来的五两金子。
那追究过来,他便要判一个失职和看管不严的大错了。
税银是何等重要,是要呈上朝廷充国库。作为国家财政调动的,是顶顶重要,所以偷税的罪过才会判得重些。
可这样重要的东西,却让人在眼皮底下掉了个包,那也就是,那人想偷个几百几千的银子,想必也不成什么问题了。
役官想到这,只觉得身上都抖索了起来,这事要是说出去,他看管得如此不力,丢了官职不说,这辈子的前途就毁了。
该死!跟自己的前途比起来,何常有的那点讨好的银两又算得了什么呢。
役官只庆幸刚才的话没有说出来,否则就是自毁前程了。如此想着,他立即一抬裤裳,抖索地跪了下来,说道:“陈大人,是小人一时疏忽,检查得漏了,求大人降罪啊。”
“你、居然还是错在你这。”陈喜大叹一声,这役官都这么承认了,他还能拿什么理由来判这几个的罪,想着好端端的银子,居然就这么飞了,陈喜的心啪得一下都掉地上去了。“滚滚滚,这两个月的俸禄,你都别领了,看你下回还敢这样?他娘的,这都什么破事,退堂退堂!”
“是是是,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役官连连又磕了还几个头,这才站了起来,畏畏缩缩地退了下去。
穆杉也是一挑眉,直到走出了衙门,得意的神色终于显露了出来,看向一旁的几人,说道:“怎么样,不错吧?”
“穆杉你真是神了,不过刚才可把我吓死了。”秦左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肝,说道。
“呸,也就是你这个蠢脑袋才会被吓到,我早就猜出小杉杉的目的了。你们两啊,还是多跟我学学吧。”万初之说着,挽上穆杉的衣袖,就蹭了上去。
“哼!”几人正是高兴着,旁边却是一声地冷哼,何常有板着一张脸,极其暴怒的脸色向着穆杉走了过来。
他堂堂一个何氏药铺的东家,几回都栽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能不生气吗?
“我告诉你,最好别高兴得太早,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早晚有你们好受的。”
何常有掐了掐自己手指上的关节,只可惜那尖嘴猴腮精瘦的小模样,直把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弄成一副猥琐的模样。
穆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噢,是吗?那何大东家,其实我也想劝劝你啊,别生气得太早,因为待会,还有得让你生气的。”
“嗯?”何常有一皱眉,不理解穆杉的意思。可是直到看着眼前的女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抖落开来,他脸上的神情才变得僵硬无比。
是那张他盖了戳的纸,那上头的内容,何常有都是字字句句看清楚了的,原来,她是在这等着他呢。
“何大东家,这可是你自己盖戳承认的,所以,以后这上头所有大夫所用的药材,都归我们逸宅的账目管了。哎哟哟,这么一大笔账,还真是……我们也只好却之不恭了。多谢、多谢了。”
“你……”何常有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