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枯坐了一晚上的左晓兰现在看见叶词醒过来,连忙擦掉眼泪,凑到了女儿的面前细心而小心的询问着。
叶词足足花了好长时间才看清楚面前的人。而她的大脑似乎也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辨别出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张开了嘴,却发现声音简直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粗哑难听:“妈……”
“好了好了,醒了就好了,啥也别说。你口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什么?”左晓兰脸上带着笑容,可是她的眼角里还是满满的眼泪没有擦干。
“白陌呢?”叶词望着左晓兰还有叶南天以及谭破浪那关切的脸,好半天才缓缓的问。
“在隔壁的病房呢,这边是女病房,那边才是男病房。”左晓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回答叶词。
“你怎么不去照顾他?”叶词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看见白陌那满脸血的样子,她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你姨妈姨父来了,他们在边上呢。”
正说着话,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了病房,再然后,叶词就听见了自己的姨妈左小青的声音:“小词醒了吗?”
“姨妈……”其实叶词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左小青了,她是个天xìng_ài玩的人,和左晓兰比起来,她更像是一个妹妹。没事总是拉着丈夫满世界的旅游,没有定性的时候。在叶词的印象里左小青的脸上总是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的衣服一定是时尚而高档的,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也很温暖。
可是当叶词看见现在的左小青的时候,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蓬头垢面,脸上并没有化妆,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很多,皮肤也黄黄的,那身上的漂亮衣服更是揉得不成样子。
叶词想。她一定是很为白陌着急难过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母亲,无论她平时给所有人呈现出的样子是什么,可是当遇见自己的孩子出事的时候,她们都会露出那属于母亲的本性来。
就像是左小青,就像左晓兰。
“孩子。我的好孩子。”左小青坐在了床边,紧紧的握住了叶词的手,伸出了手轻轻的拨开了叶词额头边的头发叹气:“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姨妈要担心死了。”
“姨妈,表哥呢?”叶词见到左小青心里多少放下心来。
“他早醒过来了,比你早多了,现在吃了点东西又睡着了。一醒过来就问你。知道你还没有醒,睡着的时候都不安心呢。”左小青说话的时候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小青你干什么。孩子都醒过来了,医生不是说只要醒过来就算过了危险期了,你掉什么眼泪!”站在左小青边上的是白陌的父亲白子轩,他见老婆又开始掉眼泪,连忙顶了她一下。
“就是,就是。”左小青连忙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切入了正题:“小词,姨妈想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是谁打的你们?”
叶词微微一愣。她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想这个问题,于是缓缓的摇摇头:“我还没有来得及想。”
“我和你姨夫还有你爸妈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来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昨天半夜白陌醒过来我也问了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姨妈想要问问你。你知道吗?”左小青虽然平日里喜欢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但是却并不是一个软柿子,又加上丈夫的手里有些实权,其实是个厉害女人。
叶词只能摇摇头:“我得想想。”
“好,你慢慢想,不着急,姨妈姨父一直都在,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左晓兰还想问什么,但是白子轩摇摇头,示意她先让叶词休息,她也只好叹了一口气作罢。知道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要给大家时间来理清楚思绪。
“南天,你跟我去一趟警察局吧,昨天不是还逮了好些小混混吗?我们去看看他们审的怎么样了?”白子轩见老婆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就转头对着叶南天说,反正两个大男人留在医院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直接去警察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正好也跟叶南天想到一起去了,他点点头:“嗯,我也正好这么想呢。”
说罢,两个人让自己的老婆照顾好两个孩子,就匆匆的赶往警察局去了。
这事到底没有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么简单。警察局里逮住的都是一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小混混,而他们的钱也是从上一层的小混混手里拿到的,而到底是什么人指示他们这么做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这样一来,事情的线索就此断掉了。虽然白子轩和叶南天四处活动,想了不少的办法,可是对方似乎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根本就查不到情况,最后白子轩只好和左小青回到自己的城市再去想想办法了。
白陌和叶词虽然被打得挺严重,不过还好福大命大,都是一些皮外伤,叶词严重的一点的就是小腿骨骨折了,而白陌严重一点的就是头上缝了六针,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医生让两人住了两个礼拜的院,就打发两个人回家静养去了。而白陌坚持不想回家,而要留在叶词这里,白子轩和左小青也没有多说,而是尊重儿子的选择,两个人等到白陌出院之后又和叶南天夫妇关着门说了一大晚上的话,就离开了这座城市。
回到家里,叶词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白陌躺在另一边。周末回家的谭破浪则给两个人任劳任怨的做小工,一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