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华听着大惊,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位公公……您”
“行了行了,国公爷,咱家什么都不知道,您也别为难咱家了,说到底啊,咱家也就是一个跑路的。”
见传旨的公公不愿意多透露,苏子华也无奈。
倒是苏孝蕴从那边走了过来,神色匆匆。
看到这边有宫里来人,连忙行礼。
“见过公公!”
传旨的公公神色焦躁,显然等不及。
“国公爷,还请您快些告诉咱家,老国公爷在哪里?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咱家这边耽误了,回头皇上怪罪下来,苏国公府也跟着遭殃!”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现在皇上盛怒中,要拿了老苏国公进宫,兴师问罪!
苏子华心头一怔,看向苏孝蕴。
“父亲,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说是婉儿……说是婉儿是姑姑云贵妃的女儿。”
苏子华听着,浑身一震。
眼前一片昏花,身子晃了晃,好在苏孝蕴在旁边扶着,不然只怕摔在了地上。
“怎……”
“国公爷……看来您是不打算说了,那咱家也只有得罪了!”
“慢着!”
苏孝蕴忽然看口,看向前来传旨的公公。
“我知道爷爷在哪里。”
“既然苏世子知道,那就赶紧带路吧,咱家觉得,这时间真的耽误不起。到时候,遭殃的会是整个苏国公府!”
“是。”
苏孝蕴的话刚说完,大门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
“苏存在此!”
众人回头一看,站在大门口的满头花白的老爷子,可不就是老苏国公?
“父亲!”
“爷爷!”
见众人还要说话,苏存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开口。
“为父进宫一趟,子华,以后苏国公府,就交给你了!”
“父亲!”
苏子华还想说什么,那边传旨公公连忙喝道。
“国公爷请止步,咱家还要带老国公爷进宫面圣呢!”
苏存看了一眼他们手中拿着的铁链子,不等公公开口,自己已经伸出了双手。
几位小太监准备将脚镣手铐给苏存带上,却被那位传旨公公狠狠剜了一眼。
压低了声音:“意思意思就行了!”
“是,小的们明白了!”
传旨公公在来的路上,遇上了饷娴辈畹姆钋诠公。
奉勤公公看了他一眼,提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当朝凤郡主苏婉,一个是当朝摄政王白祁烨。
传旨公公哪里还不明白,言下之意,现在即便皇上盛怒,可是要知道苏存乃是凤郡主的亲爷爷!
不管是爷爷还是外祖父,那都是血脉至亲的亲人!
凤郡主如今风头如何,连太后都拉着手不撒开,要和她聊家常,可见对其喜欢一班。
再者,凤郡主的身份,就是皇上现在见着了,也是客客气气的。
没见着之前凤郡主从皇上的养心殿出来,脸上神色愉悦,异常轻松似的。
说白了,进养心殿像是进菜园门似的心情,这天下,又有几人?
所以这会儿,传旨公公虽然话喊得非常厉害,不过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让世人知道而已。
这,是皇上的意思。
但是体恤老苏国公,他只是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在宫中当差,稍有不慎,瞬间毙命。
多留一个心眼儿,总是没错的。
——
传旨公公带着老苏国公到达御书房时,外面候着的小太监连忙跑了过来。
“小张子,皇上可在里面?”
“不在,皇上去了太后娘娘的永寿宫呢。”
“永寿宫?”
传旨的公公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苏国公爷,皇上不让盛怒让他去抓人吗,现在怎么又去了太后那边?
难道说,是太后出面了?
心里七上八下,传旨公公连忙对后面的小跟班吼。
“都给我精神些!”
然后走到老苏国公面前,笑容亲切。
“老国公爷,今天真是委屈您了。既然皇上不在,要不您在这边先休息休息?”
苏存自然知道这个公公忌惮着什么,微微蹙眉。
“皇上既然让公公拿了脚镣手铐来拿我,我便是罪臣,罪臣哪能休息,公公真是说笑了!”
这个……
传旨公公嘴角抽了抽,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呵呵地干笑。
——
永寿宫中,康华帝坐在位子上,浑身不舒坦。
鄙视,苏婉和白祁烨已经离开了永寿宫。
大殿中只有母子两人,太后说话,言辞犀利,没有半分遮掩,也没有半分顾忌!
哪怕这个儿子是一国之君,可是每一个字说出来,那就是在赤果果地打一国之君的脸!
“母后!”
康华帝虽然怒火攻心,可是在太后面前,是一个孝子。
“你还有脸喊哀家母后?这么些年,你瞧瞧你做了些什么好事?”
“亲闺女十多年前就在你面前晃悠,你居然都没认出来,而且还让儿子和女儿成婚,天底下有你这样荒唐的父亲?”
康华帝面露愧色,皱眉反驳。
“母后,婉儿自幼确实在宫中,可是她自幼乖张,又有当年苏存欺瞒,否则朕怎么会不去追查?”
“追查?你现在知道追查了,你的追查就是去苏国公府,将苏存抓起来,治一个欺君之罪,处死?”
提到苏存,康华帝就来气。
“苏存欺君之罪,罪不可恕!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