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小心!”缺了一只手臂的冷潇满口鲜血地从外面跃了进来,一把拉住姑苏流云的手臂,只听到咔嚓一声,不知道是谁哪里断裂了。
而苏婉的身子,随着那一声断裂,在那一瞬间,直接从姑苏流云怀中飞了出去。
整个房间在那一刻瞬间坍塌,下面竟然是凝结成冰块的冰窖。白祁烨早有准备,在苏婉的身子飞出去的那一刻,身子已经跃了过去。
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再一脚替向门口放着的一个柜子,柜子里面的机关一动,整个柜子急速旋转。
巨大的轰鸣声中,只听到姑苏流云黯哑的声音:“去隔壁房间,不能有事!”
而这边,白祁烨抱着苏婉一跃三丈远,后面是震耳欲聋的山体迸裂的声音。被白祁烨抱在怀里的苏婉,却在那一瞬间,陡然怔了一下。
然后,张了张嘴,说了几个字。
抱着她身子的白祁烨,身子也跟着一颤,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放心,总有一天,你会的!”
“阿婉,不怕,你还有我,我们回家!”白祁烨抿了抿唇,半响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苏婉紧紧地握着白祁烨的满是鲜血的衣袖,鼻尖充斥着的浓烈的血腥味儿。她握着他的衣袖,一滴泪水缓缓落了下来。
趴在白祁烨怀里,嚎啕大哭。
“爷……”同样浑身挂了彩的宁笙从山下赶来,看到这边的两人,注意到被主子包裹的极其严密的苏婉,眨了眨眼。
“回郾城!”不看宁笙,白祁烨抱着被他从外袍裹得严严实实的苏婉,大步向山下走去。
一月后,郾城,恭亲王府。
苏国公从府中出来,脸上神色阴沉。而出来时,正好遇上了宫里过来传旨的公公。
“奴才见过苏国公!”为首的太监恭敬行礼。
如今恭亲王罩着太子妃,谁敢对苏国公不敬?哪怕太子妃如今是人人唾弃的不守妇道,勾引自己夫子的dàng_fù,却没有人敢在恭亲王府前,有半点儿不敬。
苏国公勉强笑了笑,问道:“公公此来,不知为何?”
为首公公有些迟疑,想着圣旨上面的内容,又深深叹了口气。
“苏国公既然在这里,不如一同进去听旨吧。”为首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御膳房的奉勤。
想着圣旨上面的内容,奉勤有些为难道:“苏国公,太子妃身体可好些了?”
苏婉回到郾城已经五天,一直住在恭亲王府。皇上已经宣旨三次,让恭亲王进宫面圣,都被恭亲王以身体不适为由堵了回去。
亏得是亲王,而且一直以来并无过错,皇上并未责怪恭亲王的无礼,只是在养心殿当差的侍从们都知道,皇上近来心情尤其差。
听着奉勤这么问,苏国公想着看到的那个消瘦背影,心中一阵酸涩,深深叹了口气:“哎!”
奉勤这一听,身子一颤。
再看一眼圣旨,嘴唇有些哆嗦:“苏国公,还是先进去吧!”
“哎!”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前殿大厅里的宁笙还在逗着九宝玩,看到苏国公去而复返,诧异地站了起来:“苏国公,怎么还有事?”
当看到奉勤时,宁笙脸上露出厌烦的神色来:“去去去……不是说了我们家王爷病了吗?皇上怎么还让人过来宣旨?”
奉勤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目中无人,就算他今日来并非给恭亲王传旨,但是这恭亲王府的人,也太过大胆了吧。
若不是念及着苏婉的好,奉勤垂眸当做没听到宁笙那些大逆不道足以掉脑袋的话。
“宁二爷,这一次,皇上并非是给恭亲王传旨,而是……给太子妃的。”
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太监,也都是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轻易开口。
宁笙诧异了,挑高了眉头看了奉勤一眼。
恩,确实不是之前来的那个小太监,这个瞧着,更加清秀些,年纪也稍微大些。
“给太子妃传旨?”一早便注意到奉勤碰着的明黄色圣旨,宁笙龇了龇牙道:“王爷带着太子妃出府了,暂时不在府中。”
“奉勤公公若是急得慌,不如让你宁二爷代劳吧!”
坐在凳子上的九宝,肥嘟嘟的身子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做了一个磕头谢恩的动作,扑通一声,直接躺在了软椅上。
奉勤瞧着,嘴角抽了抽。他后面的那些小公公瞧着,也都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一早便听说恭亲王府有宁氏两兄弟,兄长冷如冰山,弟弟巧舌如簧,又深得恭亲王真传,目中无人,众人皆知。
奉勤勉强笑了笑,知道宁笙这边行不通,于是侧身看向苏国公:“苏国公,您看……您刚才不是探了太子妃吗,您看看这”
“苏国公刚才是来探望太子妃了……”瞥了苏国公一眼,宁笙嬉笑道:“不过并未看到人啊,与奉勤公公你一样,这不是没有见到人,所以愁眉苦脸地么!”
苏国公确实愁眉苦脸的,不过并非宁笙说的那般。不过见奉勤今日似乎一心想要见到阿婉,加上近来元修大陆的传闻,心中猛然咯噔一下。
“是啊,这位小公公,老夫刚才确实过来探望阿婉,不过并未见到阿婉本人!”
“是这位宁二爷告诉了老夫阿婉的情况,哎……”苏国公一边叹息一边道:“恭亲王知道阿婉近来心情不好,带她出去散心去了。”
“呵呵,就是说嘛!”宁笙笑眯眯地接话道:“所以,奉勤公公,您看看这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