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求您饶了母亲这一次吧!”苏子华瞧着父亲怒色渐深,又见母亲这会儿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连忙插话。
苏子清也是个通透的人儿,于是继续补充道:“是啊,父亲,母亲是有错,可是母亲这些年来为我们苏国公府操白了头,您饶了母亲这一次吧。”
见苏子君脸上尽是怒气,苏子文也连忙跟着点头:“父亲,您就饶了母亲这一次吧。”
“母亲都被皇上革除了诰命夫人一职,这会儿如果再被您休戚,母亲还要怎么活?”
“是啊,父亲,这传出去,我们整个苏国公府的名声,可就没了。”
苏国公闻言冷笑,盯着四个儿子笑得寒碜:“名声?到了现在,你们觉得我们苏国公府还有名声可言吗?”
苏子华等人一顿,知道苏国公说的不错,可是如果真的让父亲休了母亲,母亲还怎么活得下去?
苏子清忙道:“父亲,母亲今日定是心神不宁,所以才在宫中冲撞了凤郡主,让母亲给凤郡主赔礼道歉就是,何必这样大动干戈?”
“你们母亲只是今日心神不宁,所以才在宫中冲撞了阿婉,让她给阿婉赔礼道歉就是,何必这样大动干戈?”
冷笑着重复了一遍苏子清的话,苏国公讥讽道:“那么子清,你怎么不去你大嫂那边看看,看看她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句话,直接堵住了苏子清的嘴。
苏国公嘲弄地看着儿子媳妇们:“你们母亲,今日在紫宸殿中,居然诅咒阿婉去死!”
“是我心狠,还是她心狠?”想着紫宸殿中孤零零一个人的阿婉,苏国公眼圈一红,怒视着苏子华等人道:“皇宫是什么地方?阿婉那么小,一个人在那里,处处都是算计!”
“不管阿婉如今与我们苏国公府是什么关系,可是她永远都是我苏存的孙女!”
“我也不指望你们帮着她一些,可是你居然还想要诅咒她!”作为一个爷爷,苏国公非常能理解康华帝的怒气。
这些年来,皇上对阿婉的关心尽管利用多过真心,可是阿婉到底是皇上照拂的孩子。
夏汐香明明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不过也亏得今天夏汐香在紫宸殿爆发了,被皇上碰个正着。
如果不是被皇上碰见,天知道阿婉又要受夏汐香多少委屈?那孩子是个实心眼儿,顾忌着他的身份,不会真的对夏汐香如何。
可是夏汐香呢,夏汐香对盈盈的妒忌之心,早在她嫁过来第二年他便知道了。但是盈盈已经不在了,他也没太在意。
哪里知道,这样的不在意,在夏汐香的眼中,就是纵容。时日久之,就养成了现在这种跋扈的脾气。
苏国公面色阴沉的可怕,苏孝玉瞧着连忙过来抓着他的衣袖哭:“爷爷,求您饶了祖母这一次吧。”
苏孝珠忙跟着过去抓着苏国公的另一只衣袖,哭的泪眼婆娑:“爷爷,您饶了祖母这一次吧。如果您休了祖母,孝珠和孝玉,还有姐姐弟弟妹妹们,就再也没有祖母了。”
苏孝蕴从被苏婉讽刺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插手这些事情。可是今天这件事情,非同寻常。
爷爷要休掉祖母,他们这些孩子……
苏孝蕴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哭开了。一边哭一边喊着,让爷爷饶了祖母这一次。
结果不过片刻,整个写意园中哭成了一片。
夏汐香瞧着为自己求情的孩子们,眼底不仅划过一丝得意之色。亏得她往日里对这些孩子们的照拂,尽管有些是不争气的东西,不过这会儿还是用得上。
大家都在哭,夏汐香自然也在哭,不过她心中是得意的。面对着满堂儿孙,凭着她对苏国公的了解,绝对不会休了她。
想到这里,夏汐香眼中的泪水更多,哽咽着望着苏国公道:“老爷,我从十七岁嫁到苏国公府,替苏家六年生下四个儿子,自问对得起苏家列祖列宗,您竟然……”
说到这里,夏汐香泣不成声。
众人听着她的话,脸上的神色变得戚戚然,于是再一次求情。
一时间,写意园中的悲戚声更重。
苏国公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跪了一地的孩子们,又扫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夏汐香。
为着苏国公府着想,他绝对不能休了夏汐香。休妻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整个苏国公府的影响有多大,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先不管别人如果看他们整个苏国公府,最先被议论的人,会是他苏国公。休妻不是喜事,而是非常丢人的事。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娶上这么一个妻子,然后觉得实在过不下去了,选择休妻。
对女方虽然打击重,可是对男人又何尝不是?何况他还是四大国公府之一的苏国公?
但是想着夏汐香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阿婉很小的时候,眉眼就和女儿烟云相似。
记得那会儿夏汐香看到苏婉的第一眼,便是脸色微微一顿,然后才开始笑了笑,将阿婉抱了过去。
抱过去不到一会儿,阿婉便哭了。但是在他的记忆中,阿婉即便年幼,最初的时候,并不认生。
就是苏德江抱着她的时候,都笑得眉眼弯弯。偏偏到了夏汐香手中,不到一会儿就哭了。
后来他抱着看了看,才看到阿婉的小腿上青了一块,可是他没有亲眼见到,不能证明是夏汐香所为,也只得不了了之。
再后来,夏汐香每次笑着说要抱阿婉的时候